田驍道,“倘若我能文會武還通藥理……這樣的人在大宋混不下去?還要投靠到南唐來?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攝麗珠雖是我製的,卻是通過其他的途徑讓皇甫夫人得了的……因此與我並無關聯。”
嫤娘鬆了一口氣,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剛你說,李煜有可能是服用了其他的助興藥,才會……二郎,你說,會不會是張洎夫人那邊走不通小周氏的路子,因此就走了其他寵妃的路子呢?”
“這倒是很有可能!”田驍說道,“要查這個原也不難,咱們在宮裏也有眼線……隻是,現在去查這個也是無用……李煜他都已經召了太醫了!哈哈……定是沒用了,他才會這樣生氣,哈哈,哈哈哈!”
說著,田驍突然笑了起來,頗有些興災樂禍的意思。
接下來,他又在屋裏來回踱了幾走,想了半日,繼續說道,“李煜那是活該!誰讓他好色?隻是,如今皇甫繼勳受了責罰,張洎夫人勢必會將舍利子的事兒拿出來,隻有這樣,才能趁熱打鐵,置皇甫繼勳於死地!”
嫤娘頓時緊張了起來。
“那,那……咱們是不是該走了?”她的心兒頓時狂跳了起來,不安地問道,“如今連皇甫繼勳都受了責罵,張洎夫人再去告發舍利子一事,你哪裏還走得了?”
“走是要走的……隻還差了點兒火候。”田驍答道。
“二郎,你可不能冒險!”嫤娘急道。
他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放心,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這時,突然有人外頭“砰砰砰”的敲響了他們的院門。
田驍與嫤娘停止了交談。
他們聽到尋楓走去開了門,與來人說了幾句話,跟著尋楓又傳話給碧琴,不一會兒,碧琴過來敲了敲內室的門,小聲稟報道,“啟稟郎君,大人在前院相召,請您過去一趟。”
嫤娘瞪大了眼睛。
皇甫繼勳從宮裏回來了?他為什麼一回來就要見田驍?這其中,又會有什麼樣的變故?
“二郎……”嫤娘急得要命,偏偏又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田驍低聲說道,“你在家裏好生呆著,我去去就回。”
說著,他理了理衣裳,大步流星地朝著外頭走去。
“二郎!”嫤娘急急地追了出去。
田驍已經走出了內室,站在了堂屋門前的石階上.。
他轉過頭,朝著妻子露出了安撫的笑容,然後對二婢說道,“你等先服侍娘子用晚飯!”
說完,他便徑自去了。
嫤娘咬著嘴唇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七上八下的。
秀兒遵照田驍的意思,擺好了飯請嫤娘去用,嫤娘本無胃口,奈何碧琴也過來勸,她隻得食不下咽地吃了兩口……
田驍這一去,到了快二更時分也沒回來。
碧琴突然從外頭進來了,將一個細細的竹管遞與嫤娘,嫤娘不明所以地接過來一看,見那竹管上還滴著蠟……
她看了看碧琴。
碧琴說道,“這是郎君遞進來的消息兒。”
嫤娘一怔。
這是田驍遞進來的消息兒?為什麼他不自己進來?難道說,真有什麼變故了?
她連忙用指甲掐開了那封住了竹筒的蠟,果然看到裏頭有張折得細細的紙條……再將紙條打開一看,上麵是她十分熟悉的幾條字,還龍飛鳳舞的。
“淮水河畔捉奸”
嫤娘又是一怔,田驍讓她去淮水河畔捉奸?捉誰的奸?她太了解他的性子……說他出去裝裝樣子與人一起喝喝花酒,這是有可能的,但召妓……這不可能!
再想想先前他來跟自己說起南唐後宮裏的情勢時,其實是有些為難的。
所以說,捉奸應該隻是幌子?今天晚上,其實就是他們夫妻要離開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