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爪子龍曾分析過,他們的行動範圍應該到汙水溝為止。那麼事情的真相隻能有一個,就是這裏還有另外一條密道通向外麵。我想他們沒有想到我們能活著來到這裏,在他們的印象中,我們不管多勇猛,都會死在路上。可我們來了,不但來了還毫發無損。我們不是神仙,但不管你承不承認,運氣就是實力的一部分,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我們的運氣一向不錯。
冰冷的刀刃,散發著寒光,我的心頓時高高揪起,隨著龍頭鍘的落下,我的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碎了。那是我最後的一絲憐憫,它碎成了渣子,湮滅在可笑的慈悲當中。我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冷血人類,自私自利。
童男童女的頭顱被洗淨,放在純金打造的盤子中端上了祭壇,擺放在蚩尤雕像麵前。這應該是獻給蚩尤大神的丫鬟小廝,可殺戮仍在繼續,漫長的祭天祭神儀式,不是簡單殺死一群動物和幾個童男童女就可以完成的。
底下壓上來的人,我比較熟悉。赫然竟是那個我們剛進廣順村村口遇上的老大爺。壓著他的是那兩個自稱他孫子的小夥子。一名穿著滑稽官袍的年輕人,手拿黃色布料做成的聖旨詔書,嘰裏呱啦的宣讀了半天,像是在宣讀皇帝的旨意。我依稀聽到了什麼背叛,什麼罪無可恕等詞,心裏頓時一陣鄙視。
我知道這位老大爺為什麼會被處置了,因為禍從口出,他不該對我們說話。為了圓一個謊,要撒無數的謊。廣順村的人為了保住這裏的秘密,心理已經嚴重扭曲,他們指不定殺了多少無辜到此的人。當一個人擁有皇權思想,覺得一切都是我的,把皇權淩駕於法律之上的時候,那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他看誰不順眼就可能綁來處決了。他看中哪家的閨女就可能強行擄來當妃子。不要跟皇權去講什麼道理,因為你沒有那個資格,他們認為自己就是上天的兒子,這天下的一切都是他的,他高興怎樣就怎樣。
我的手指甲,不由自主的陷進了肉裏。我不怪祭祀的殘酷,我隻是恨老大爺的那兩個孫子,滅絕人性慘無人道啊。為了榮華富貴,為了權力金錢,竟然連自己的爺爺都不放過。怪不得最是無情帝王家呢。這廣順村的人基本都不正常,非常有可能都是皇親國戚,近親的產物。這其實很好理解,解放前,許多村落都是一個姓氏,大家多多少少都有點親戚關係,隻要不是近親就不算****。
廣順村既然不允許外人來此,那這麼多年下來了,就算不停擄來外姓美女,可生下的孩子,還是同一個姓。況且,為了保住皇家血脈的正統,必要的通婚在所難免,我估計廣順村的所有人全都姓孫。
不過這樣一來問題又出現了,古夜郎國的帝王明明姓王不姓孫,那隻有兩個可能了。要麼是孫村長在撒謊,要麼就是孫村長的祖輩,趁地底這些夜郎古國的人變異時完美奪權,自己當了皇帝,我個人更加傾向於第二種可能。想要控製一群認識你,不會傷害你,智商卻和動物一樣的變異人,實在太簡單了。
老大爺死的沒有任何痛苦,眼睛一閉就過去了。或許,他的心早就死了,所以他才會把自己關進沒有退路的死胡同,變成了徹頭徹尾的瘋子。我似乎有些明白他口中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不是不報時候不到,這些人確實該死,他們會受到報應的。
老大爺死後,下一個被壓上來的是個女孩。按照祭祀的規矩,最高潮的一幕應該是把敵人開膛剖腹,斬下頭顱,用敵人的鮮血祭祀先組。可和平年代,哪有什麼敵人?
我揉了揉眼睛仔細一瞧,再也忍不住端起了槍,麵容變得猙獰起來。這個女孩,赫然竟是給我們帶路的王丹丹。我可以漠視不熟悉的人死亡,可我無法承受一個朝夕相處過的漂亮丫頭,眼睜睜的死在我麵前。尤其這個丫頭還是因為我們而死,我冷血是因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事若關己,那去你大爺的吧,老子是人,不是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