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點點頭,隻說了句在鎮上碰到了他們,其他的倒是什麼都不說了。
洛娘本想再多問兩句,可兩個人已經到了家門口,聽見了門口有聲音後,屋裏出來了人打招呼,洛娘自然也就不好再問下去了。
白雪見白占齊和白占才都在,也忙打了招呼,然後才說道:“二叔,三叔,等會兒吃了飯,我有事想和你們說說。”
“啥事啊丫頭?有事現在就說吧,幹啥非得等到吃了飯的?”白占才出聲說道。
一旁的白占齊也是附和著讓白雪現在就說,可白雪卻搖搖頭,“我說的事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的,等會兒吃了飯,咱們坐下一邊喝茶一邊說就行。”
說著,白雪朝著正房走去,又說道:“我這會兒有些乏了,先回屋歇會兒。”
白占齊和白占才一聽這話,哪裏還會堅持讓白雪現在說,都應了一聲,各自回了房間。
晚飯吃得倒是輕淡,不過一家人坐下來吃著高興,倒也不覺得什麼。
吃過飯,白占齊和白占才沒像往天那樣吃過飯就回屋了,而是坐在一旁的椅子裏,等著白雪說話。
白雪想了想,這才開口問道:“二叔、三叔,你們經常去鎮上,有沒有看到鎮上有門鋪出租或者出賣的?”
“丫頭,你要幹啥啊?你要開鋪子?”白占才最先發出了疑惑,一旁的白占齊也是一臉的好奇不解。
白雪直接點點頭,大大方方的承認了這件事,“是有這個打算,如果有合適的鋪子的話,就尋思著自己幹點啥。今天我去鎮上看了,也沒看到誰家貼出出兌的字樣來。所以我就想問問二叔和三叔,你們總去鎮上,可聽說了哪家鋪子是要出租或者出兌的?”
本以為這二人會說知道或者不知道,哪曾想他們二人一開口,卻是把白雪教訓了一頓。
“你這丫頭也太不著調了些,好好的要開什麼鋪子?你不知道在咱們大魏國,開鋪子這種事,隻有最低下的人才會做嗎?”說話的是白占齊,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就好像白雪要開鋪子是件多麼傷風敗俗的事似的。
而一旁的白占才雖然沒有這麼說,不過臉色也不好,直到白占齊說完了,他才說道:“雪丫頭啊,你是不是沒銀子花了?要是真不夠花了,你就直接說出來,二叔和三叔家再能能耐,給你提高些房費和夥食費還是能辦到的。你說你一個小姑娘家,就別在外麵拋頭露麵的了。”
被這二人教訓了一通,白雪這才反應過來是自己唐突了,居然忘了這個時代裏的各種限製。
不過,就算再限製又能怎麼樣,對於她白雪來說,唯有日子過好了才是真理。
白占齊和白占才見白雪不吭聲了,以為她是聽進去了,剛要鬆口氣,卻聽白雪開了口。
“二叔,您剛剛說的經商是最低賤的人做的事,那我倒是想問問您,這世道間,除了當官的外,還有什麼人是活著最自在的?不愁吃喝,不愁錦緞?若是連吃喝穿衣都成了問題,您說,倒是有多少人還會在意是否卑賤不卑賤的呢?”
“再者,府城咱們就不說了,就隻說鎮上。那些個開商鋪,賣貨物的,大到酒樓客棧的掌櫃,小到撐個麵攤,或者挑著個扁擔走街串巷的,那些人裏麵,又有哪個是真的低人一等的了?旁的說,就說去那聚賢閣,人家也是開門店經商的,你見了那莊掌櫃,你是當大爺,還是低下頭來乖乖的向人家問好?”
這一番話白雪幾乎是連著說出來的,根本沒有給白占齊反駁的機會。
而對白占齊說的話才剛剛落下,白雪提起一口氣來,又對白占才說道:“三叔,還有您剛剛說的,您說若是我的銀錢不夠花了,盡管提高您和二叔家的房費和夥食費。按說這法子聽起來是挺不錯的,可您有沒有想過,您一家和二叔一家能在我這宅子裏住多久?而你們給我的房費和夥食費又能提高到多少?”
“且不說平日裏的吃吃喝喝需要多少花費,單說等開了春,我就要把白雨和小康全都送到學堂讀書這一項花費,可是您和二叔家能承擔得起的?”
一聽說要送到學堂讀書,白占才的臉色當即一變。
一家能供出一個讀書的,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可現在白雪這丫頭居然說還要把那個柳毅康也供出去?
這是瘋了的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