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怕我,落了曲樓的麵子離開?”心念微轉,吳昊心底卻是搖頭,薑雨是吃定自己,不會在百千人麵前,落她的臉麵了。
雖然自己之前不曾答應過她什麼,但看現在情況,若自己真的拂袖離開,那定然是要與曲樓結為仇敵的。吳昊現在的麻煩已經夠大了,他並不想多惹這麼一尊強敵。
咳嗽兩聲,吳昊略作拱手:“實不相瞞,在下並不懂音律,僥幸闖過曲海靈脈底層,也是運氣。並沒能從靈脈帶出什麼曲譜,還望小姐莫作為難。”
薑雨不輕不重的低哼一聲,雖然吳昊給她帶來了不小的驚訝,但卻不能改變她對吳昊的最初印象。有機會刁難,薑雨自然不會錯過,何況之前與紫後打賭,若吳昊不留下點東西,她拿什麼給紫後?
“事情,你已經答應了,如何做到,本妃不管。”薑雨做出一副‘你有本事就走’的模樣,傲聲道:“莫非,楓樺吳昊,是個出爾反爾的人?”
吳昊氣結,這小女人真是得勢不饒人,想必是久居高位慣了。可自己的確不懂音律,哪什麼樂譜給她?
“等等,樂譜的話,或許”腦袋思緒翻飛,吳昊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薑雨要樂譜,自己未必就拿不出來。
當下,吳昊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開口道:“既然小姐誠心相邀,那本公子勉為其難的,就為曲樓送上一篇樂章吧。敢問,此處可有紙硯?”
“早已準備好了,請!”薑雨既然鐵了心要吳昊留下墨筆,自然不會準備不足。
得,別人都表現的這麼‘熱情’,吳昊還能說什麼呢,跟著薑雨向岸邊走了幾步,就看到之前兩個看門的強者,正候在一張案桌旁邊。
案桌上,筆墨紙硯都已經備齊,而從水墨色澤而看,顯然是剛磨出不久。瞥了眼兩位兵顯階的強者,也不知道這墨是會哪一個磨的。
吳昊是第一次用一方高手磨出的墨來作畫,當他甩出袖中精鐵墨筆,沾上墨汁的時候,心神也不禁振奮,自己也算奢侈一回了。
站立與案桌前,吳昊緩閉雙眸,開始回想自己在靈脈中的所見。直至周圍圍觀群眾都有些等的不耐煩,開始竊竊私語時,才猛然睜眼,同時手中墨筆直直點向案桌上鋪開的紙張。
吳昊不懂音律,他下筆不可能會是正常樂譜,而是一幅畫,一副在靈脈中,自身畫世界所展示的畫麵。
筆墨於紙上勾勒,首先顯露於畫紙上的,是一名手持兵刃的男子,當人物描畫完畢,吳昊卻是開始於畫紙上疾點。
“作畫?”在吳昊身邊站著的,除去兩名兵顯階護衛,就隻有薑雨而已。看著吳昊沒有默寫樂譜,而是開始作畫,不禁柳眉微凝。
就在薑雨疑惑的這幾個呼吸,吳昊也將畫的其他部分完成了,畫紙上,空中飛矢亂射,而遠處草地,無數人影攢動。
一高一低、一遠一近的布局,足以讓觀賞者產生如墜真境的錯覺。
不過這些用的都是淡影,隻有那男子,可以很直觀的看到,望向天空的眼神,滿是不屑。
一幅畫結束,吳昊並沒有停筆,而是很快的在一旁攤開了第二張紙。相比第一張,第二張就顯得更為複雜,布局層次也更為明顯。
士兵們敲響一道道重鼓,男子已經衝至兵陣前,兵陣中人物雖多,但看上去卻一點也不顯雜亂,仿佛本該如此。
第二幅畫,用去了吳昊整整一炷香時間,而他的額頭上,也隱隱落下汗珠。
這些都是他根據畫世界中的景象,加以改變而成,這麼短的時間內,要想通排布與表達意境,著實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