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賭約與刺殺(1 / 2)

“小姐就快要到你了!”身邊站著的宮女急急地對她說,“你好些了沒有,要趕緊進去麵見王了。”

看來是躲不過了,重蓮站起了身子,還是一幅很虛弱的樣子,“我好多了,已經沒事了!”

宮女瞥了她一眼,看到她蠟黃的臉色歎了一口氣,之前用****遮蓋起來的樣子是多麼豔麗動人,現在這幅樣子,君王是肯定瞧不上她的。

“小姐,請跟我走!”宮女說著,領著她走在彎彎曲曲的回廊上麵。

直到來到一個大殿前麵,與之前看見的木屋不同,這個房間很大很精致。琉璃為頂,沉香木雕出的窗戶。玉階前麵鋪著編織的絨毯,看上去十分壯闊。琉璃在日光下閃閃奪目,刺的人睜不開眼睛,在屋簷的頂端,有象征月亮的圖騰。

看來這就是君王所住的宮殿了,還未走進,就能感覺到帝王的莊嚴與華麗。

宮女停下了腳步,恭敬地對重蓮說:“你進去吧,君王就在裏麵!”

白色的襪襦踩在柔軟的絨毯上,一步步走上了玉階。玉階旁站滿了侍衛,手中握著長戟,目不斜視。

她抬腳邁過了門檻,走進了大殿裏麵。

玉珠穿成了簾子,掛在兩個白色象牙柱子之間。透過晃動的翠色,可以看見裏麵坐在虎裘椅子上的人。

在滇疆,白色為尊。珠簾後坐著的人,穿著雪一般的錦衣。以金玉為發冠,耳旁垂下濃黑的墨發。

看不清他的麵容,卻能感受到他身上浩蕩的帝王之氣。在大殿中還有之前表演過的少女,她們此刻恭敬跪在一旁,就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撩開珠簾!”虎皮座椅上的人,懶懶地開了口,低沉而具有野性的聲音,如同金石碰撞。他斜倚在虎皮之上,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金錯刀,似乎對選妃這件事毫無興趣。

看了他一眼,重蓮就低下了頭。他沒興趣,她更沒有興趣陪他在這裏浪費時間。藏在袖中的玉簪滑落,落在她的手腕之間。

王位上坐著的人很美,不同於傾夜的不染纖塵,不同於重蓮的風華豔麗,他的美邪氣而張揚。鳳目狹長,睥睨之間有著金戈鐵馬的殺氣亦帶著蠱惑人心的邪魅。

這樣的男人,像是一朵長在三途河的彼岸花。血色妖冶,隻在黑夜中綻放。

“怎麼不敢看本王?所有的人看到本王之後不應該是目不轉睛,討好而又謙卑嗎?”他伸出修長有力的指節,指了指跪在大殿一旁的那些少女,“就像她們一樣!”

沒等重蓮回答,豔紅的薄唇勾起,淡薄而妖冶地一笑,“不要浪費本王的時間了,你有什麼才藝就趕緊展示完,我正好可以補上一覺。”

沒有一絲溫度的話語在大殿之中回響,磁性的聲音中滿是嘲諷。

這些送進宮的女子,見到他都是討好而獻媚。恨不能立馬倒在他的身上,用自己的柔媚迷惑他。

都是一樣的豔俗,都是一樣的膚淺,他已經沒有了一絲興趣,隻剩下厭煩。隻想要讓宮人趕緊將這些庸俗的廢物掃地出宮。

跪著的少女聽他這麼說,眼眶都紅了。她們費盡心思,彈琴跳舞,都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可是在表演的時候,王位上坐著的妖冶少男都是閉著眼睛,像是睡去。看都不願多看她們一眼。

重蓮本來想糊弄一番過去,但是看到他這樣惱人的態度,她有些動怒了。他有什麼資格踐踏別人的自尊,隻因為自己投胎在帝王世家就視眾生為謅狗,可以隨意處置。

人生來就是平等的,從無貴賤之分。這樣的思想烙在重蓮這個現代人的靈魂裏。

她慢悠悠地抬起了麵龐,原本枯黃的麵容瞬間變得奪目生活,如同一塊被蒙上塵煙的連城玉璧。

慕容月琢同樣也望著她,這張臉看著有些怪異,總覺得這並不是她的真容。因為那雙眸子,璀璨生輝,讓他既喜歡又厭惡,想要挖下來作為收藏。

重蓮清冷而自信的聲音響起,潺潺如清泉。

“王,我們來打一個賭如何?”

慕容月琢望著她,鳳目微眯,像是一隻還未睡醒的獵豹。姣好的唇形翹起,笑容妖冶而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