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再來]
幾天來,小田忍住了不去子明辦公室,有事讓他自己去跑。看上去小田象真生氣了似得。不過兩三天的光景,小田就覺得自己這樣耍小性不合適,無奈,懶洋洋地去敲子明辦公室的門。
進門觀瞧,一切靜悄悄的,秦總在辦公桌後麵正襟危坐,目光炯炯有神,神態安穩,臉色放光。仿佛進入了競賽狀態的神色,小田很懂得的,但是不解。
佯裝不知,小田上前敲敲他的辦公桌,說:“哎,哎,你說的請客怎麼還沒信兒?蒙人吧?”
子明目光沉靜地看著她,嘴角翹出微笑,不語。
小田愈加耍賴,身子探過辦公桌,臉對臉湊近子明,:“快說!”兩張臉的鼻子尖相距一拳之遙,子明的眼睛不錯眼珠地照著她的
每一個動作,穩坐如山。
小田瞬間感到子明的臉上泛出熱量,同時,她嗅到了一種味道,一種一聞就知道的男人的味道,說不清象什麼。從前她從男性體操隊員的蒸騰混雜汗味中聞到過,但是沒有此時那麼單純,那麼純粹,地地道道的男人味道,通過鼻腔直衝心窩,感覺心底被它撬動了,一股有酸更甜的細細的暖流象針一樣的劃過心包,令人心慌。小田趕緊收回身子直起腰來,大腿微微發軟。掩飾著出口氣,又對子明作出鬼臉。
子明依然笑而不答。
小田張開五指慢慢伸向他,威脅擰他的耳朵。
他終於開口了:“傑森回來了。”
小田終止了五指的趨勢,問:“真的?”
子明點頭。
小田:“你,還得跟他打唄?”
子明:“那當然。”
小田沒有熱情洋溢,自言自語地更是擔心地提醒他說:“還是要小心,人家畢竟是國際大賽的金腰帶。”
說完小田感到自己推著自己,要靠近他、貼近他,腳下挪步,腰肢微搖,轉身到辦公桌的側麵,距離他的身子隻有一個小臂的距離,隻要俯身就可以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把臉再次湊近他,那股男人味還在牽引著她的軀體。
子明沒有注意到她的變化,目光看著前方,緩緩地說:“我一直等著他。對拳擊我研究很長時間了。”
小田從側麵看到子明的眸子發出目光,清澈而堅毅。她猛然意識到:他已經訓練了一段時間,已經調整到賽前狀態,這是肉搏的競技,生死攸關,不能分神的,不能打擾他。想到這立刻冷靜下來,心神歸位,不再移身,不再言語。
子明說:“周日你陪我去,不要告訴你曉岩姐。”
小田咬著粉嫩紅潤的嘴唇,點點頭。她確認自己還是他的鐵哥們,小田這樣想,手中拳頭慢慢攥緊。
*
這位前WBC的冠軍傑森來中國是一次民間拜訪,但是接待的渠道是各地的體委。大津門市體委把這場高度保密的民間賽事,安排在市人民體育館的貴賓廳。
市體育館已經老久了,但是貴賓廳還是鮮亮的。兩組明亮的水晶燈燦然高懸,室內地毯滿堂鋪就,大紅底色,牡丹花底紋,潔淨的會議室單人沙發環屋擺放,牆角蹲放著幾尊等身高的綠植,落地到頂的窗戶垂下金黃色厚重的絨麵柱形窗簾以及散穗窗幔。
體委主任帶來一位“群體處”處長,姓張,又請來了一位裁判,這位是武林風中的著名的大津門籍的國際裁判,姓氏名誰,姑且隱之。
已然八點,子明和傑森都沒來。張處長和裁判準時到達,還有幾位武林前輩互相張望,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