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見許蘿在翻看那白綾,便麵帶疑惑地出聲問道:“怎麼?這白綾有什麼問題嗎?”
許蘿將手中的白綾放下,對著王氏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隻是覺得三妹妹的運氣真不錯,您看這麼粗的白綾,要吊死一個人可就是須臾的事兒,三妹妹能得救也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王氏的臉色頓時又難看了起來,卻是沒有說話,正巧這時那大夫已經趕到了,王氏與許蘿便都站起了身來,先讓大夫幫夏荷琴診脈。
夏荷琴仍然昏迷著,臉色慘白,整張臉比上次見時又瘦了許多,下巴尖地跟個錐子似的,看著甚是羸弱。大夫細細把了一會兒脈,才站起身來與王氏稟告道:“夫人,三小姐隻是身子有些虛弱,思慮過重,好好調養一段時日應該就會無礙了,還要多開解開解她,讓她不要胡思亂想。”
王氏也沒提夏荷琴上吊的事情,畢竟這是家醜,也不好與外人道,便點了點頭,與那徐大夫道謝,“有勞大夫您了,這麼著急讓您跑一趟。”說完便吩咐丫鬟將那徐大夫送了出去。王氏又看了眼床上的夏荷琴,眼神越發陰鬱了。
許蘿走到王氏身後,輕聲與她問道:“母親,這些個丫鬟您打算怎麼處置?”
王氏這才將視線從夏荷琴的身上轉移到了地上跪著的幾個丫鬟,與許蘿一起重新走到軟榻前坐下,王氏平日裏對待下人們還是十分嚴厲的,眼鋒掃了跪在地上的三人一眼,那三個丫鬟立馬就抖地跟篩子一般了,小臉又是白了幾份。
“你們幾個到底是怎麼伺候三小姐的,三小姐好好的為什麼要上吊!把你們知道的都給我說出來,不然我立馬就叫人牙子來發賣了你們,到時候被賣去那等醃臢地方,你們可莫要怨我狠心!”王氏色厲荏苒地對著那三個丫鬟喝道。
三個丫鬟本都是夏荷琴的貼身丫鬟,雖不算是大丫鬟,但卻都是府中的二等丫鬟,平日裏隻伺候小姐的衣食住行,都沒有吃過太大的苦頭,此刻被王氏這般一嚇,早就三魂去了七魄,其中年歲最小春霖最快撐不住,拚命磕著頭與那王氏哀求道:“夫人,夫人,您饒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當時小姐說想一個人待會就讓奴婢們都出去,奴婢們怎麼也想不到,小姐她……她會這麼想不開啊……”
“哼!你們說你們都不知道,那我可就奇怪了,你們家小姐那麼瘦瘦弱弱的一個人,到底是怎麼把這三尺白綾放上那橫梁的,咱們府上房裏的橫梁可比尋常房間的橫梁還要高上許多呢,沒有人幫忙,恐怕這白綾也不是那麼容易甩上去的吧!看來你們都不想說實話了是吧,紅菱,給我把這幾個賤奴拖去柴房關起來,一會兒就讓那牙婆來領人!”王氏重重一拍身邊的矮幾,語氣又是加重了幾分,對著身邊的紅菱吩咐道。
那三個丫鬟的身子齊齊抖了一下,春霖幾乎哭地岔氣,顫抖著小身板,膝行到了王氏的腳下,大聲哭喊地求饒道:“夫人!夫人!奴婢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啊,奴婢是願望的,是春麗,一定是春麗,平日裏小姐最喜歡的就是她了,一定是她幫忙小姐的,真的不關奴婢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