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成想那秋慕言卻是毫不在意地揮手說道:“朕從不在意旁人的閑言碎語,你也不必擔心,若朕連保護自己心愛女人的能力都沒有,朕這個皇帝也算是白做了,再說也沒有哪條曆法規定不能封寡婦為後,那些大臣們就算是想反對,朕也會讓他們開不了口,宛娘你就不用為這些小事擔心了。”
許蘿一看動之以理這招行不通,立馬就話鋒一轉,開始曉之以情,語帶擔憂地說道:“我知道皇上您讓我進宮是為了我好,但也卻也該站在我的立場上為我想想,我不過就是個身份低微的寡婦,就算是進了宮,能倚靠的也不過就是皇上您的寵愛罷了,但皇上您還有一整個國家要治理,不可能每日都陪在我的身邊,我在那宮中無依無靠的,可不像宮中那些妃嬪們都有強勢的娘家依靠,到時候還不是被人欺負的份。”
“這你不必擔心,就算朕不能隨時護在你的身邊,但也會派人時候保護你的。”秋慕言神情篤定地保證道。
“皇上可聽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若是有人想害你,就會用盡所有的辦法,皇上您覺得您真的能護地我毫發無傷嗎?”許蘿盯著秋慕言的眼睛,有些咄咄地問道,她現在就是在賭,賭那秋慕言對她的喜愛,若是秋慕言真的那麼在乎秋宛,就決計不會讓她陷入到一點危險當中去。
果然被許蘿這樣一問,秋慕言猶豫了起來,她也知道宮中那些女人的手段,確實陰狠毒辣,宛娘這般單純善良,哪裏能是她們的對手……
許蘿看秋慕言已是動搖,就又再加了一把火,麵上帶著絲可憐怯懦地看著他說道:“皇上,我心裏實在是怕得很,我……實在是不想陷入那後宮爭鬥裏去,除了你……我可是什麼都沒有的。”
這句話,正好打中了秋慕言的心口,輕歎了口氣,握住許蘿的手道:“好,朕就依你,暫時不讓你進宮,你就乖乖地待在這裏,朕一有空便會過來看你。”
許蘿總算是鬆了口氣,又為自己爭取了一些時間,看著此時秋慕言的心情似乎甚好,便試探著開口問道:“那皇上,我可不可以偶爾出個門,一直待在別院裏,我都快悶死了。”
“你出門做什麼,別院裏什麼沒有?”秋慕言頓時又警惕了起來,皺著眉頭看著許蘿問道。
許蘿頓時又做出一派委屈的模樣,嬌嬌怯怯地開口道:“我知道因為我的原因,讓許多無辜的人葬身火海,這些日子我的心中一直很不安,時常晚上睡著的時候也會做噩夢,總是夢見那些曾經伺候過我的人來找我索命,她們本都是無辜的人,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且,我心中著實不安,便想到寺廟裏幫她們超度祈福,請皇上您成全我這個心願吧。”
“那些人都是朕殺的,就是要報仇也都該衝著朕來,宛娘你不用擔心,有朕護著你,那些魑魅魍魎不敢傷害你的。”秋慕言柔聲安撫著許蘿說道。
“皇上您是害怕我逃走嗎?”許蘿抬起頭,睜著有著發紅的眼睛看著秋慕言問道,那表情委屈地像一個小動物,讓人看了著實地不忍心,秋慕言自然也不例外,心頓時便軟了下來,思忖著宛娘不過就是一個小女子,不管怎麼逃也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便也總算是點了點頭應允道:“ 好吧,朕依你就是了,不過你一定記得,要速去速回,莫要惹了什麼麻煩。”
許蘿心下一喜,自然連連點頭答應,而後頗有些殷勤地伺候了秋慕言用飯,本還擔心他會不會留下來過夜,但宮中好像突然有了什麼事,秋慕言用完了晚飯之後就匆匆離開了,倒是讓許蘿鬆了口氣。
第二日許蘿便輕裝簡陣地從別院出發前往那伽羅寺了,綺羅幫她準備了一頂帷帽,長長的黑紗垂下,讓人看不清帽中人的長相,為了保險起見,許蘿連在馬車裏的時候都是帶著帷帽的。許蘿住的別院坐落在城郊,離那伽羅寺並不是很遠,馬車悠閑地行駛了將近半個時辰,就到了伽羅山腳下,而後許蘿就坐著一定青簷小轎上了伽羅山。
伽羅寺在京城來說並不是很大的寺廟,但它的曆史卻十分悠久,早在前朝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這座廟宇,距今快要兩百年的曆史,那映在綠樹叢中的寺院,杏黃色的院牆,青灰色的殿脊,蒼綠色的參天古木,全都沐浴在清晨的金黃色朝霞之中,給人一種莊嚴神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