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了室內,高曉雲坐在上手,許蘿依舊是低著頭站著,高曉雲玩弄著手上長長的丹蔻指甲,眼睛依舊是陰冷地盯著許蘿,直截了當地就開口道:“秋宛,在本宮麵前你不必再裝了,別說你隻是蒙了個絲巾,就算你化作了灰,本宮也能認出你來!”
許蘿也沒打算再繼續遮掩,伸手將耳後的絲巾解了下來,神情淡淡地看著高曉雲說道:“那娘娘您打算怎麼樣,若隻是想看看我這張臉,您現在也看到了,我不會攔著你把我的身份說出去,不過……這宮我既然已經進來了,就不會再出去了,不管是用什麼身份。”許蘿即使心中千萬個不願意進宮來,但在高曉雲麵前她也絲毫不想示弱,在敵人麵前你越是懦弱就越會讓人有機可乘,這高曉雲原先就想將她置諸死地的,她自然不會天真地以為兩人之間還能夠一笑泯恩仇,既然要鬥,那便鬥到底,她許蘿從來不是一個會對敵人示弱的人。
“好!好!秋宛,本宮原先真是小瞧你了,不過這一次,本宮不會再放過你了,你害死了本宮的孩子,本宮是不是應該一報還一報!”這般說著,那宮門外,董嬤嬤就已經帶著兩個宮女走了進來,兩人手上都抱著一個繈褓,繈褓中隻露出一個嬰兒的腦袋,似乎正睡得香甜。
許蘿渾身猛地一顫,緊緊盯著宮女手上的繈褓,袖子裏的雙手握成拳,忍不住顫抖起來。
“你說本宮要讓他們怎麼死呢,小嬰兒的脖子可是最軟最細的,隻要稍稍用力那麼一掐,就沒氣了呢,你說是不是很方便啊!”高曉雲邊說著,邊神經質地大笑著,癲狂的神情中透出滿滿的快意。
許蘿隻是拚命讓自己不要衝動,語氣盡量平緩地看著高曉雲問道:“娘娘您恨的是我,何必拿兩個無知嬰兒置氣,娘娘想讓我怎樣,盡管說便是,不管您要我做什麼,我都不會有一句怨言的。”
高曉雲止了笑容,陰森地看著許蘿,“你心疼你的孩子,你知不知道我的孩子有多可憐,他隻在這世上待了四十多天,他去的時候還那麼痛苦,我這個做娘的卻一點都幫不了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點一點地在我懷裏冷掉,那種痛苦你不會了解,所以,我決計也要讓你嚐嚐這種滋味!”
這般說著,她便向那董嬤嬤使了一個眼色,那董嬤嬤立即會意,從身後其中一個宮女手上將孩子抱過來,高高地舉過頭頂,猛地就往地磚上摔去!許蘿頓時嚇得臉色都白了,不顧一且地撲了過去,用身體接住了孩子,孩子本來還睡著,此時自然是被吵醒了,在許蘿手中哇哇大哭起來,引地另一個宮女手中的孩子也頓時哭嚎了起來,頓時房間中便隻充斥著嬰兒的啼哭聲。
許蘿顧不上後背摩擦地磚火辣辣的疼痛,立馬抱緊孩子哄了起來,許是聞到了母親熟悉的味道,許蘿懷中的寶寶哭聲漸止,可另一個宮女手中的孩子卻仍然是啼哭不停,讓許蘿的心揪住一般地痛。
綺姍通紅著眼上前來將許蘿從地上扶起來,一臉憤怒地對著高曉雲道:“貴妃娘娘,您這樣對我們主子,難道就不怕皇上怪罪嗎?”
“好一個大膽的奴婢,竟然敢對貴妃娘娘不敬,你算是什麼東西,也敢質問貴妃娘娘!”還沒等高曉雲開口說什麼,那董嬤嬤就快步上前來,重重地扇了綺姍一個耳光,力道十足大,那綺姍的半邊臉頰立即高高腫了起來。
許蘿連忙將綺姍拉到一邊,冷冷地看著坐在那裏一臉暢快笑意的高曉雲,聲音冰寒徹骨地說道:“娘娘,您要是現在罷手許是還來得及,想來您也不想最後變得跟端王妃一樣的下場吧?”
“本宮今日既然來了,就沒想過要罷手,秋宛,你就陪著我的皇兒一起下地獄吧!”高曉雲的麵容有些扭曲,麵上滿是刻骨的仇恨。
許蘿神色變了變,在一瞬間便做出了對自己最有利的判斷,她迅速地將手中的孩子塞到綺姍懷裏,然後用最快的速度衝到了高曉雲的麵前,從懷中抽出一把匕首,架在了高曉雲白嫩纖細的脖頸上,這一係列的動作隻發生在幾秒間,高曉雲的人根本都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看到她被許蘿挾持了。
自從上次在別院受了襲擊之後,許蘿便有了隨身攜帶兵器的習慣,此刻這把架在高曉雲脖子上的匕首還是她從秋慕言那裏要來的,是由罕見的寒鐵鑄成的,真正的削鐵如泥,她隻要稍稍一用力,保證能讓高曉雲血濺當場,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