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夢瑤自是求之不得,含羞帶臊地領了王錦軒進去,許蘿等人自是又添了付碗筷,看來這王錦軒也是受不了自家的夥食,在蘇夢瑤那兒吃了幾次就念念不忘,這才這麼積極地跑了過來,美食當前,兩人也顧不上調情了,你一勺我一筷的吃地十分歡脫,不過一小會兒的功夫,桌上便隻剩些殘羹冷炙了。
吃飽喝足,王錦軒和蘇夢瑤才有心情開始“談情”,許蘿這些閑雜人等自然是要識趣退下,雖然王錦軒和蘇夢瑤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實在不是很妥當,但兩人早都已經超越了肉體關係,再守著那些規矩禮教,就未免顯得有些矯情了。
許蘿和丹蔻守在門外幫那兩人把風,自然也沒閑著,丹蔻再做針線,許蘿自是再把今天摘的那些蓮子去了心,等會兒可以做蓮子羹當宵夜。
“小蝶姐,你說那要跟大少爺成親劉家小姐會長什麼模樣呢,會不會有咱們小姐那麼美啊?”丹蔻手上的動作不停,隨意地與許蘿聊起天來。
“誰知道呢,不過管家小姐們大多都是生地好看的,總不可能是個醜八怪的。”許蘿挑了顆個頭大的蓮子塞進嘴裏,一邊嚼一邊說著,官宦家的基因都好,就算原來不好,這麼多代下來也中和好了,怎麼可能會出醜女,再不濟也會是個清秀佳人。
“我就希望這新奶奶是個和善的,不然咱們小姐不是要受苦,就算有少爺護著,膽這後院的事總還是正妻說了算的,”丹蔻這些時日也學到了很多東西,很明確地知曉了正妻和小妾的區別。
“這不是還有夫人嗎,總不會讓咱們小姐吃虧的。”許蘿不甚在意地回道,心想著那劉小姐和蘇夢瑤真掐起來才好呢,她或許還能從中得個漁人之利也說不準。
“哎……我倒還是喜歡原來在小院子裏的生活,這大宅子裏就是規矩大,不能隨便出門,不能亂說話,真是能把人悶死!”丹蔻顯然還不喜歡這後宅生活,很是鬱悶地抱怨著。
“嗬,有多少人想進來還進不來呢,這官家一般很少從外頭采買丫鬟,都喜歡用知根知底的家生子,就算從外頭買了,也隻能做最低級的灑掃丫頭,咱們可是一進來就二等呢,沒看小魚秀穀多讚慕咱們呢。”許蘿哭笑不得地教訓著丹蔻道。丹蔻自是不敢再胡說了。
王錦軒戌時的時候就離開了,這裏畢竟是王府,他不可能像在小院那樣毫無顧忌,雖然宋氏已經默許了他和蘇夢瑤的關係,但畢竟那最後一層窗戶紙還未捅破,就算心中怎樣想著蘇夢瑤,還是要稍稍收斂的。
王錦軒去了蘇夢瑤的住處可是瞞不過宋氏的,不過宋氏也是樂見其成的,想著等到劉氏進門之後就把那蘇夢瑤過了明路。
許蘿等人在王府安定下來,日子就這般平淡地過著,作為一個專職的丫鬟,許蘿也慢慢適應了如今的生活,隨著婚期逼近,王錦軒是越發忙碌了,卻也依然會抽空來看看蘇夢瑤,蘇夢瑤亦是致力於一邊討好宋氏,一邊與王錦軒小意溫存,不知不覺間,便到了王錦軒與劉家小姐成親的日子。
八月十五,當真是一個好的不能再好的日子,元宵佳節,人月兩團圓,往年這個時候,江陵府的百姓們都是興致勃勃地去看那元宵花燈會的,今年倒是又有了一個新看點,知府家的千金和江陵有名的才子的婚事,一大早,那王府的迎親隊伍便浩浩蕩蕩地王劉府去了,王錦軒緩緩側馬而行,一身正紅喜服襯地他更是麵如冠玉,俊逸非常,隻是麵上頗有些不苟言笑,沒有那尋常新郎官該有的喜氣。
接新娘並不算是一個輕鬆的活,王錦軒就算心中不願意,對著劉家人的時候,麵上也要裝出十分欣喜的模樣,劉碩亭對王錦軒這個女婿還是十分滿意的,拉著他說了好一會兒的話,那新娘子才姍姍來遲,由她的長兄劉定安背著緩緩走出了府門。王錦軒隻是冷眼看著,對這個他未來的妻子,眼中並沒有甚愛憐之意,隻當是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劉若穎是劉家的嫡女,出嫁的嫁妝自然不少,雖然成親的時間倉促,但郝氏也滿打滿算地幫她準備了六十四抬的嫁妝,跟在那花轎後頭排了長長的一串,有好幾個箱子滿地都幾乎蓋不住了,直讓那些普通百姓們知道了什麼才叫做真正的世家大族。
王錦軒這邊在熱熱鬧鬧地迎親,王府自然也是一派喜慶的場景,府中的丫鬟仆役都都換上了過年才會穿的鮮亮衣裳,穿梭在府裏各處,忙著迎接新娘子的到來,但此時的卉芳苑卻是被一種哀怨的氣氛籠罩著,這個氣氛的散發者自然是蘇夢瑤無疑,她正倚窗而坐,聽著外頭熱鬧的聲響,麵上卻是滿滿的鬱卒神情,間或歎兩口氣,當真是淒淒慘慘戚戚。
許蘿實在是受不了蘇夢瑤這矯情樣兒,便遠遠地躲出去了,跟丹蔻一起去了外院湊熱鬧,看看這新娘子到底是什麼模樣。
院子裏隻留下了丹青和那宋氏派來的丫鬟梧桐,丹青顯然也跟蘇夢瑤一樣情緒低落,看地那梧桐很是奇怪,蘇夢瑤傷心她倒是多少還能理解,畢竟她跟自家少爺的事情也不是什麼秘密,隻是看著丹青也跟死了娘一樣的表情,隻覺得這丹青著實是個忠心的,主子傷心,她自然也要跟著傷心。
蘇夢瑤正傷感著呢,卻是有客人上門了,王玉蕊穿著一身嬌俏的桃紅色衫裙滿臉天真笑容地進了蘇夢瑤的房間,這一個月來,兩人時常在一起說話,也算是十分熟識了,王玉蕊便沒有了當初的拘謹,對著蘇夢瑤很是親近。
“蘇姐姐,你怎麼不出去看新娘子啊,一個人待在屋子裏做什麼?”王玉蕊走到蘇夢瑤的身邊,拉了她的手問道。
蘇夢瑤抬頭,勉強地撐起一抹笑,“我昨兒晚上睡地有些晚,今兒起來就覺得有些不舒服,就不出去湊這個熱鬧了,再說我身上還帶著喪,也不好出席這喜慶的場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