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柏仲言是來找自家小世子的,管家便直接帶了他到了外院的會客室,吩咐丫鬟們上了最好的茶點,便退了下去。
許蘿站在柏仲言的身後,完全就是一派仆從模樣,心想著看定遠侯府對柏仲言的態度,想來讓他們放一個人是沒什麼問題的。沒一會兒功夫,許蘿便看到一團銀色的球形物體蹬蹬蹬地跑進了房裏,待那不明物體在柏仲言麵前站定了,許蘿才看清了來人的模樣,一個白胖圓潤的發麵團子,身高隻到了許蘿的肩膀,穿著一身銀色的絲質袍子,明明那袍子的樣式挺高雅的,但穿在小胖子身上便硬生生有了一種暴發戶的感覺,那圓潤的臉上因為肉實在太多,眼睛就被擠成了一條細縫,那小眼睛正滿是崇拜地看著柏仲言。
“柏大哥,您今兒怎麼有空來啊?”小胖子完全是一付受寵若驚的模樣,小眼睛裏都快發光了,簡直就是用一種仰望的眼神看著柏仲言。
柏仲言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略略帶著些調侃地開口道:“溫溪,我今兒可是聽說你又鬧事了,小小年紀怎麼好的不學,光學些欺男霸女的勾當了?你是不是弄了個人回來?”
小胖子的臉頓時漲地通紅結結巴巴不知如何解釋地開口道:“不是……我,我隻是鬧著玩兒的,我也沒真把那姑娘怎麼樣……”說完,便頹喪地耷拉著腦袋,也不辯解,乖乖認錯道:“柏大哥,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了,我隻是看著他有趣,想帶回來讓他做我的書童,沒想把她怎樣的,真的,我隻是沒到她是個女的……”
“現在知道了,那還不快放人,以後若還做這麼不著調的事兒,我可就再也不帶你去軍營了。”柏仲言知道蕭溫溪完全就是小孩兒心性,也沒有太過苛責他,隻是警告了一番。
蕭溫溪自小天不怕地不怕,長得一身皮實的肉,打罵也絲毫不怵,他從小讀書不行,卻十分喜愛行軍打仗,立誌要做一個大將軍,自然對柏仲言是十分佩服的,一聽到柏仲言不帶他去兵營,臉上的肥肉頓時皺了起來,表情苦哈哈地保證道:“柏大哥,我保證,我以後一定不會了,您可千萬別不帶我去。”
許蘿在後頭瞧著,差點被蕭溫溪這模樣給逗樂了,死活憋著笑,臉上的表情很是扭曲。
“行了行了,別裝可憐了,隻要你以後別再做這些荒唐事兒,我自是會讓你去的。”蕭溫溪這才鬆了口氣的模樣,對柏仲言笑地十分諂媚。
蕭溫溪立馬讓人去吧丹蔻帶上來,他在柏仲言對麵坐下,這時候才注意到了他身後的許蘿,恢複了那傲嬌世子的模樣,上下打量了許蘿一番,才開口說道:“柏大哥麼這是你新收的小廝嗎,模樣倒是還行,就是怎麼看上去這麼像娘們兒啊。”
你才娘們兒,你全家都娘們兒,許蘿對這個小胖子本來就沒什麼好感,見他竟然這麼形容自己,頓時在心裏破口大罵著,麵上也沒給他什麼好臉色。
柏仲言微微眯了眯眼,緩緩喝了口茶,才開口道:“接下去的三個月你都不用去兵營吧,好好在家收身養性一下。”
蕭溫溪麵上的表情頓時如喪考妣,委委屈屈地看著柏仲言,就差流下一把傷心淚來,可他也知道柏仲言的性子,說出的話絕對是說到做到的,頓時便想抽自己一個嘴巴,叫你嘴欠!這下子自食苦果了吧。
許蘿倒是有些吃驚,沒想到柏仲言會為了自己懲罰小胖子,心中頓時又生出一股暖意來。
丹蔻很快就被人帶了上來,此時她已經換上了一身女裝,目測臉上身上沒什麼傷,精神也不錯,看來蕭溫溪確實沒對她怎樣。
丹蔻看到許蘿,頓時激動非常,條件反射地叫道:“小……”
許蘿立馬重重咳嗽了一聲,接著她的話說道:“是我啊,我是小五,我來救你了。”
丹蔻這才呐呐地改了口,“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蕭溫溪疑惑的目光在兩人的身上來回看了幾圈,總算是明白了,怪不得柏大哥會這麼快就知道他帶了個人回來呢,原來是因為有人求了他啊,頓時對許蘿有些刮目相看了,能讓柏大哥這般上心,這小廝著實不簡單啊。
丹蔻走到許蘿身邊,許蘿又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定她沒受一點傷,這才放下了心來,對著柏仲言躬身行了一禮說道:“多謝公子幫我把舍姐救出,原先沒與您說明實情,請公子您莫要見怪。”
柏仲言自然不會見怪,他笑容溫柔地看著許蘿說道:“你有你的顧慮,我自是不會怪你,再說我也不是白白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