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蕪喂許蘿喝完了粥,便又出了房門,沒一會兒回轉來,手上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汁,遞到許蘿的嘴邊說道:“這是少爺吩咐我給你熬的藥,你趁熱趕快喝了,不然等藥涼了,藥性就不好了。”
許蘿看著那一碗黑乎乎的東西,好看的眉毛頓時便擰了起來,但她也知道不喝藥背上的傷就沒法好,便眼一閉,湊著碗沿一口氣把藥喝了幹淨。
當真是苦的要命啊,許蘿覺得自己的舌頭都快麻木了,好在青蕪早有準備,看她喝完藥,立馬塞了一塊冰糖到她嘴巴裏,淺笑著說道:“行了,你早些休息吧,少爺的傷藥是極好的,想來再過個幾****背上的傷口就能結疤了,到時候恐怕會很癢,你可要忍住不能亂抓,不然留下疤痕就不好了,我看你的年紀頂多也就十五六,定是還沒許人家呢,女孩子家的身子精貴,可不能有什麼瑕疵。”
許蘿看著一臉關切模樣的青蕪,心中頓時更為內疚,垂著頭歉疚地開口道:“青蕪姐,對不起,我騙了你們……”
“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們的,反倒是我還要謝謝你呢。”青蕪替許蘿掖了掖被角,笑著看她,“若不是你將我和白梅推開,恐怕公主那鞭子就要打在我們兩人身上了,哪還能像現在這樣完好無損地坐在這裏跟你說話啊。”青蕪想起當時的情景,還是十分後怕,若不是少爺回來的及時,眼前這個瘦弱的小姑娘,可能就要沒命了。
“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何要女扮男裝,但我知道你並不是那等居心叵測的人,想來以少爺的睿智,他應該早就知道你的真是身份了,卻還是將你放在他的身邊,你不知道,你昏倒之後,少爺有多緊張,我跟在少爺身邊那麼多年,也沒見過他如此慌張失態的模樣,好像就要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小五,我雖不知你和少爺之間到底是怎樣的關係,我隻希望你不要傷害少爺,若可以,請留在少爺身邊,你也知道他的身體,也許也沒有幾年的時間了……”
許蘿知道青蕪是誤會了,不過就現在這個狀態,她不誤會就奇怪了,許蘿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因為她確實覺得柏仲言對她的態度有些怪,但若說柏仲言喜歡她,她又覺得不太現實,兩人不過才認識了這麼點時間,就是一見鍾情也太快了些把,再者她也有自知之明,現在的自己又不是像秋宛那樣的絕色大美女,就柏仲言那樣的人,會對她一個小丫頭鍾情,實在是有些太天方夜譚了。
不過許蘿也知道自己現在不管解釋什麼恐怕那青蕪也不會相信的,索性便什麼也不說,時間一長,她們自然就會知道真相的。青蕪也沒有多待,替許蘿擦了臉和身子之後,便離開了,許蘿喝的那碗湯藥似乎含有安眠的成分,青蕪離開沒一會兒,她便也沉沉睡著了。
養傷的日子很是枯燥無聊,青蕪每日早中晚都會給她送藥送飯,其它時候都是讓許蘿自己休息,柏仲言又來過一次,幫她換了藥,彼時許蘿背上的傷口已經結疤,癢癢的著實難受,柏仲言也不知幫她塗了什麼藥,麻癢的感覺頓時減輕不少,那一次換藥柏仲言沒與她說一句話,這讓許蘿很有些鬱悶,不過她也不會熱臉去貼冷屁股,亦是從頭沉默到尾,隻有結束的時候拿眼偷覷了柏仲言的表情,那黑如鍋底的臉頓時讓她壓力倍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得罪了他,心想著等傷好地差不多就就趕緊離開,再跟柏仲言糾纏下去,恐怕還會有更多的麻煩事。
在定國公府養了半月的傷,許蘿總算能下床了,這都要歸功與柏仲言的藥膏,效果當真是極好的,她背上的傷口已經不那麼疼了,且已經長出了粉色的新肉,想來再將養一陣子便能痊愈了。
傷好地差不多了,許蘿自然便打算著要離開了,這一日青蕪又來送飯,許蘿便支支吾吾地開口與她說道:“青蕪姐,我在府上也待了挺長時間了,現在我的傷已經好地差不多了,我想回家了,我姐姐半個多月沒見著我,該擔心了。”許蘿不知道柏仲言是怎麼跟丹蔻解釋自己的情況的,反正丹蔻那邊也沒找過來,不過若是拖地太久,就算丹蔻再遲鈍,也會覺出不對的吧。
“你想離開?”青蕪的語氣微微有些奇怪,皺著眉頭看許蘿。
許蘿被她看得很是不舒服,但還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小五,我本以為你是個聰明人,你怎麼還沒想明白呢。”青蕪搖著頭,十分惋惜地說著。
許蘿被她的話說地有些茫然,她不明白自己想離開怎麼就成了想不明白了呢。“姐姐的話什麼意思,小五愚鈍,不是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