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在石請客的地方是一家位置偏僻的小烤肉館,加上屆時接近深夜十一點,所以整間飯店就隻有劉在石,李啟哲和等待服務的老板。

“M!Countdown播的時候,我正在mbc那邊跟他們聊天,”劉在石點燃手裏的香煙[注1],“你表演完,金泰浩pd說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該邀請你上節目了。”說著,當時的情景仿佛再次出現他眼前,他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李啟哲笑笑沒說話,低頭翻烤盤子裏的烤肉,兩人一時間沉默著,李啟哲不知道劉在石深夜叫他出來吃飯的原因,但往常幾人這樣的沉默可不多,畢竟有劉在石那一張永遠不會停歇的嘴。他忍不住抬頭一瞻,正看到劉在石那疲憊蠟黃的臉色,“哥,少抽點煙吧。”恐怕任誰也不能把現在這個吞雲吐霧的劉在石跟往常意氣風發,神采奕奕的劉在石聯係起來。

劉在石聞言一愣,錯愕著正對上李啟哲擔憂的眼神,他點頭把煙掐滅在煙灰缸中,苦笑道,“嗯,其實早就想戒煙了,最近拍攝追擊戰的時候,越來越感覺力不從心了。”

烤肉的香味悠悠然飄進兩人的鼻子,被饑餓困擾一整天的李啟哲見劉在石遲遲沒有談正事的傾向,所幸就端起飯碗先填飽自己的肚子。等盤子中的烤肉被李啟哲掃蕩一空,劉在石幹脆挽起袖子服務起李啟哲,站在一盤準備端菜的老板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李啟哲的大心髒的不住的突突跳個不停。

李啟哲放下餐具,“哥,你一晚上猶猶豫豫到底是什麼事?”說著,他指指盤子中的肉,“你要是不說清楚,我根本不敢吃啊。”

劉在石點點頭,扭頭對老板道,“麻煩您,我們再加個拌飯。”老板了然的點點頭,知道兩位客人是有私下的話要說,見老板轉身離去,他緩緩開口道,“其實隻是我一個念頭,說起來,還是因為看了你的表演才興起的念頭。”

李啟哲點點頭聽劉在石繼續講,“我現在一個星期幾乎有六天會跟著各大電視台的節目組一起度過,洪哲就經常說我一周竟然能見哥五次。在今天之前,我根本沒覺得其中的不正常,因為我喜歡我的工作,甚至有時候感覺工作拍攝時候的我才是最自由放鬆的。但是今天聽到你的歌,我才猛然發現,我就快要結婚了。”

“跟靜恩戀愛這幾年的時間裏我不知道虧欠過她多少。”

“因為怕被民眾認出來,就連陪女朋友逛商場都是一種奢望,可是她從沒有抱怨過我一句,反而把逛商場改成逛超市。”

“因為節目組臨時有事,約好一起去看的電影也沒法看成,到了最後又變成兩人在家看租來的影碟。”

“說了要出國度假,但還是因為我的原因沒法成行,最後就連濟州島都沒法一起去一次。”

“她一直遷就我,寬容我,照顧我,可我到頭來卻從沒為她做過什麼浪漫的事情,就連求婚也不過是在車裏進行的。”

李啟哲看著劉在石濕潤的眼眶,笑道,“在石哥,那就來一次驚天動地的求婚吧!”

劉在石眼睛一亮,他找來李啟哲的本意隻是想讓李啟哲幫他排練《marry-you》這首歌,好讓他在婚禮上演唱,他眼光閃動忽地又黯淡下去,“我怕民眾會覺得我小題大作。”

“哥,”李啟哲認真道,“等你隱退十年之後,還有多少人會記得劉在石?二十年之後,還有多少人會提起劉在石?但不管十年,二十年,嫂子一定還是會陪在劉在石身邊不是嗎?”看著默默思考的劉在石,他低聲道,“你太在意外人的看法了。”

“我知道了。”劉在石點頭,懷著矛盾的心思道,“我在想想。”這頓飯前後不過幾十分鍾,畢竟兩人一個明天要拍攝《無限挑戰》,一個一大早要參加節目錄製。

驅車趕回家的劉在石像往常一樣推開門,看到像往常一樣等他回家的羅靜恩,然後是像往常一樣的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