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娘的眼睛慢慢有些濕潤:“姐姐也變了,那時候才見麵的時候,姐姐也是不愛說話的。”
說著這些,瑾娘想起了和父親姨母在一起的時候,可是怕崔四娘不喜,到底是沒有提,
姨母對崔四娘是有些太苛刻了,隻怕崔四娘心裏會記恨。
崔四娘長長的睫毛飛快的抖動著,象展翅欲飛的蝴蝶:“那時候,是我最苦的時候……不過,總算是都過去了,瑾娘,我知道那時候你曾幫我勸過嫡母,還有慧茹姐姐,不然我現在還不知道要如何煎熬……”
提起這些沉重的話題,瑾娘心裏也挺難過的,她忙強笑著說:“姐姐生的聰慧貌美,既然和小皇子殿下結了緣,想必以後好日子是少不了的,都說殿下人品貴重,妹妹真心替姐姐高興。”
提到宇文成都,崔四娘的眼神裏不僅有了一絲迷茫:“誰知道呢?且過著罷,能這樣我就很知足了。”
用過晚飯,兩姐妹這才告別,送走了崔四娘,翠兒兩個伺候瑾娘浣洗過,又鋪好被褥,扶著瑾娘上了床榻。
今天是青兒當值,她幫瑾娘掖好被子,輕輕吹滅蠟燭,屋子裏頓時一下黯淡下來。
兩個人默默的躺了一會兒,青兒聽著瑾娘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索性披了衣裳過來幫她捶腿。
“四娘姐姐可算是出了苦海,那時候她是苦得很……”
瑾娘低低的聲音想起,她是真的很感慨。
青兒輕輕將瑾娘的退抬起,換個穴位揉著,過了一會兒才小聲說道:“小姐可能看不出來,她……似乎還是處子之身。”
瑾娘一下做坐起來,看著青兒不甚分明的麵孔。
隱隱的月光透過來,什麼都變得模模糊糊:“你說什麼?”瑾娘問道。
青兒小聲解釋:“我以前曾和一個老媽媽學過這個,崔家小姐如今還是處子之身。”
那就是說,崔四娘和小皇子宇文成都並沒有圓房,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瑾娘想著不由的問道,她實在是有些糊塗了。
青兒沒有回答,她自然也是糊塗的。
瑾娘重又躺下,難道是宇文成都不喜歡四娘?或者是宇文成都不能人道?
這第二個念頭一閃,瑾娘不由的暗暗尷尬,自己怎麼會這麼想,耳邊卻聽得青兒緩緩繼續說道:“姑娘難道看不出,宇文公子喜歡的是姑娘您嗎?”
夜色裏兩人的表情都看不清楚,所有沒人覺得難為情,提到這個瑾娘也不那麼別扭:“說什麼傻話,一個官婢,又沒有四娘姐姐一半的容貌,哪裏會有人喜歡,不過是為我救了他一命,他一心惦記著還情罷了。”
青兒並不反駁,隻是慢慢勸著:“如今是姑娘脫身的好機會,既然宇文公子有意,姑娘何苦拒絕。”
瑾娘苦笑,當我願意,如果不是那個天魔星用父親作威脅,她哪裏願意頂著這各官婢的身份,可是這些又不能說,她隻好選擇逃避:“好青兒,我自有打算,你就別操心了。”
青兒果真不再說話,隻是長長的歎口氣。
瑾娘閉上眼睛,腦子裏亂糟糟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直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她猛然驚醒,青兒和翠兒不知何時早圍了過了。
叫門的正是宇文成都本人,打開門,宇文成都一臉憂鬱:“快收拾一下,和我出去,睿親王在等你。”
睿親王南公瑄?他不是一直下落不明嗎?怎麼會忽然有了消息?又怎麼會等自己?
瑾娘懵懵懂懂的由著幾個侍女幫著簡單裝扮了,又懵懵懂懂的被簇擁著上了一輛馬車,
隻聽得馬夫拚命的打著馬不停飛速的跑著,一路顛顛簸簸不知道走了多久,才休息了一刻鍾,換了一輛馬車繼續拚命跑,吃喝都在車上,似乎時間掐的特別的緊,事情也萬分的緊急。
瑾娘偷偷數了下,一起跟著跑的有五六十騎,馬上的都是頂盔帶甲的兵士,那宇文成都赫然也在其中,隻不過宇文成都更多的時候也是坐著一輛黑色的馬車。
一路上,宇文成都都沒和瑾娘說過什麼話,不是忙著趕路,就是與人商議著什麼,顯見得這次睿親王的事情不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