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對瑾娘的嫉妒瑾娘心裏清清楚楚,但是她所在意的人永遠是南公瑄,所以這絲毫影響不了她,她每天心心念念的始終是南公瑄。
新皇登基,改國號,大赦天下,頗得人心,這也讓大家鬆口氣,至少這樣一來,消失了的南公瑄不會有內疚感。
雖然按照原計劃他們是先去大夏國隱居一段時間再往南邊的越國去,但是南公瑄的病情始終沒能好轉,甚至有惡化的趨勢。
當初本身就有了風寒,為了同瑾娘一起過上隱居的日子,他不惜堅持用了帶有一定毒性的假死藥,這讓他的病情更沉重。因為他的強求,宇文成都答應替他瞞著瑾娘,所以瑾娘什麼都不知道。
不能見到南公瑄,讓瑾娘的心每日裏又痛又急,不顧被傳染的危險,她堅持要去守護著南公瑄,甚至以死相逼。
宇文成都勸阻無效,隻得由她。他明白,瑾娘是個內心很執著的人。
死而複生的是她,他卻奄奄一息了。
看著病榻上的南公瑄瑾娘百感交集。她用手緊緊握住他的手,看著他被病痛折磨的消瘦的臉,心如刀割,難道注定她們同前世一樣不能夠生死在一起,不能夠白頭偕老嗎?
倘若他死了丟下她一個,她該怎麼辦?他在她的生命裏已經留下了太多的印記,比別人多一輩子的印記,這些印記無法磨滅,無法消除,無法替代,她已經完全不能過那種沒有了他的生活吧。
她不哭,也不吃不喝,隻是每日握著他的手,緊緊靠著他,任誰來勸也沒有用。
“你賜給我兩杯鶴頂紅,你知道嗎?”將所有人都攆走,瑾娘輕輕的緊靠著南公瑄坐下,慢慢的一字一句的對他說著:“你知道嗎?我們是兩世的姻緣,兩世的……第一次看見你……我就被你迷住了,雖然是被強迫的,可一看見你我居然就不恨命運了,我……我就喜歡了你……”
瑾娘伸出手仔細的一下一下的撫摸著南公瑄冰冷的臉:“知道嗎?這一世,我為了那鶴頂紅惱你、恨你、怕你,想著再也不要同你在一起,可是你一糾纏,你一糾纏,我就不由自主又跟著你了,我……我是不是很傻?”
哽咽一下,瑾娘擦下眼睛又繼續看著南公瑄,眼睛一眨也不眨:“第二次,你果真又給了我一杯鶴頂紅,我當時真的不恨你,隻是覺得自己一定是前世欠你的,欠了你很多很多,所以才會再喝一杯你賜給我的鶴頂紅,所以才會又和你陰陽相隔,我,我當真的是很傻,很傻,是不是?”
“這些話我從未和你說過,我怕你說我說的是胡話,一個人死了,怎麼可能又重生呢?怎麼會呢?一個人上輩子被人害了,倘若有來生,又怎能肯相信那個人呢?可是我相信了,我還是相信你了,我是不是很傻?”
眼淚一滴一滴滴在南公瑄的手上,身上,瑾娘渾然不覺,一遍一遍的說著,問著,仿佛是再同他說話:“如果你死了,我不知道要怎麼作,我要怎麼做?你告訴我,告訴我?不要讓我傻傻的又被人騙了好不好?”
門外聽著榴蓮和翠兒青兒哭得眼睛紅紅的,卻死命的捂住嘴不敢出聲,就連紅衣的眼睛也濕潤了。
宇文成都死死的背著手將臉向著天,努力的克製著自己的情緒,翠兒哭著扭頭一下跪在他的麵前:“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家小姐,救救她吧……”
宇文成都扶起翠兒,無力的搖搖頭,這種病要想確保平安無事當真是太難了,他雖然是貴為皇子,卻也拿這樣嚴重的病沒有辦法。
正在他們一籌莫展之際,一個護衛匆匆上前對著宇文成都耳語幾句,宇文成都震驚,看看南公瑄的臥房,又看看門外,似乎不能置信,但是很快他就冷靜下來:“把客人帶到書房,好生伺候著,說本王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