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娘終於想開了,這番話是對宇文成都說,卻更像是對她自己說,她語氣平靜,但更多的是一種落寞。這落寞刺痛了宇文成都的心,他卻找不出一個字來安慰這落寞的人。
依言鬆開瑾娘,將繩子順手丟在一邊,宇文成都將瑾娘扶起來靠著車子坐著。
瑾娘揉揉有些發麻的手和腿,掀開簾子看了看,此時已經至邊境線上了,過了麵前的山丘就是大夏國國境,從次她再也不能回家鄉會故國了。
她默默的回頭,仔仔細細的看著熟悉的一草一木,和無邊的天色,宇文成都將她扶下馬車,一同麵對著來時的路久久的望著,迎麵的風吹亂了她的發,也吹亂了她的心,她的惆悵無處可以傾瀉,隻有壓在心底。
忽然一口鮮血噴出,瑾娘的身子晃了晃,宇文成都大驚,將她攬入懷裏,替她擦去嘴角的鮮血,企圖將她報上馬車,瑾娘卻固執的推開他:“我行的,讓我再看一眼,再看一眼……”
終於,她將視線收回,低下頭輕聲道:“上車。”
倔強的不再回頭看一眼,也倔強的從此不再提他的名字,也許當她孤獨老去的時候,他始終都不會出現在她的眼前,但是她決定要一直一直等下去。
一晃多少年過去,宇文成都不論怎麼打聽,也不再有南公瑄的確切消息,他卻始終堅持不懈的派人四處打聽。
江湖上很久就有傳言,先皇羽化後,新皇南宮煜曾親自度化過一個僧人,這人是南宮家族親自從外麵尋找到的,說是先皇的替身。
也有人說,司馬家族為她家的大小姐先皇後司馬瑤陪葬了無數名奴隸,其中有個人酷似先皇,隻是那個奴隸被人灌了了啞藥。
傳說很多很多,可宇文成都都不曾告訴瑾娘,瑾娘也從不曾過問,依然會再身子好的時候和宇文成都踏馬出遊,依然會每日裏和大家說說笑笑,但是每個人都能從瑾娘那漸漸枯槁了的麵容上看到她的悲哀和心痛。
日複一日,瑾娘的頭發終於一絲絲的變白了,她也變老了,而那個她盼了一世的人卻始終沒有出現。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她心裏常常想起的是這句詩——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
過了很久很久,江湖上又流傳了一個故事,這個故事是關於一代梟雄前青鼎皇朝皇帝南公瑄的,據說,他被一代妖姬、曾經的官婢曾經叫做雁姬的一個絕色的女子深深迷住,不惜放棄家族和皇位,詐死埋名,隱居江湖,從此兩個人自由自在,雙宿雙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