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嵐聽見這句話，嘴角不可抑製地抽了抽，乖？哪裏乖了？裝得挺乖的。“沒有早戀，我們前陣子才在一起，前幾天剛剛分手。”
“這樣嗎？”楚項依然是懷疑的態度，紀歆瑤可不像是一個會玩弄感情的人，而眼前這個男人也不像是對歆瑤沒有感情，呸！想什麼呢，歆瑤現在還小。
“你不用去想著去找紀夫人求證什麼的，紀夫人知道我們倆的戀情。”手裏的煙已經有些軟了，聶嵐知道他再玩幾下，這根煙就得斷了。
能把告狀這件事說得這麼委婉，果然也就隻有老男人能做到了，楚項在心裏嗤笑一聲。“知道就好，還好我們家小雲朵沒有被騙。”
嗤，聶嵐手一用力，煙就斷了，黃褐色的煙絲從紙筒裏爭前恐後地鑽出來，落了他一手。聶嵐扯了扯嘴角，讓你家小雲朵跟著他的人，可一開始就是紀夫人。
聶嵐沒有興趣再跟他繼續說下去了，起身去把斷掉的香煙丟掉，推開門想出去抽一支煙，就看見提著午餐回來的紀夫人。
“阿姨。”聶嵐走過去想幫她提，被紀母直覺躲開了，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有些尷尬。
“我們先進去吧。”紀母率先打破沉默，繞開他往病房走。
她跟著紀父創業的時候，什麼尷尬的場麵沒碰過，這種程度的尷尬，她有十多種方法能完美避免尷尬。但是不行，她不想讓歆瑤再跟聶嵐繼續下去，就不能再有多體貼聶嵐，給聶嵐一種他跟歆瑤還有希望的錯覺。
“聶先生怎麼今天有時間過來了？”她其實更想問的是，你怎麼會過來？歆瑤不是說了以後都不用過來了嗎？
聶嵐又從兜裏掏出了一根煙來回捏著，“最近公司裏不太忙，我就過來看看。”
“這樣啊。”紀母狠了狠心，“歆瑤其實沒什麼事了，謝謝聶先生幫忙安排的醫院和護工，等到歆瑤出院的時候，一起吃頓飯吧。”
如果是別人，她一定會接上一句，請聶先生一定要賞光。但是這是聶嵐，她隻盼著聶嵐沒有時間參加。
“好的，我一定參加。”聶嵐把手裏的香煙反反複複捏了好幾遍，他在猶豫現在是應該告辭還是再去病房裏看看歆瑤。
不過就算去看了歆瑤，他也沒辦法跟她說上幾句話吧，病房裏這麼多人……
聶嵐用力一捏，第二根香煙又斷了，隨手丟進垃圾桶裏，聶嵐跟著進去了，就算不能跟歆瑤說上話，他也想跟歆瑤見一麵，不是隻有他看著她，是他們彼此看著對方。
紀母先招呼了楚項跟劉錦幾句，放下飯把歆瑤叫醒了。
歆瑤醒過來之後，紀母去護士站那裏借了個小桌子來在床上放平了，讓紀歆瑤自己趴在床上吃飯。自己跟護工就在旁邊吃。
楚項看見紀歆瑤醒了，沒有再耽誤時間等她吃完飯，直接開口跟她說，“今天你的那些同學來看你你都跟她們說了什麼？”
紀歆瑤把嘴巴裏的一口飯咽下去才回答，“沒說什麼啊，就是告訴他們我不是個傻的，不可能別人說什麼我就做什麼了。”
楚項的眼睛亮了亮，知道紀歆瑤懂了他在說什麼事了，接著問，“那你覺得把季風卿請回你們班裏好還是把他弄到別人班上去？”
紀歆瑤想了想，她也不確定自己應該怎麼選，如果為了粉飾太平，當然是放在他們班好，但是她紀歆瑤又不是一個菩薩，怎麼可能沒脾氣。如果真把季風卿請回他們班來，就顯得太假了。
“我都可以，反正不管他在哪個班，該整他的我還是會整。”紀歆瑤不願再去考慮這件事，反正等到她回學校還早呢，等它回去的時候學習氛圍肯定更加緊張了，哪還有人記得這回事，讓周子翰整他也頂多隻有這一個月的事了。
楚項點了點頭，紀歆瑤能想開最好，學校的意見是還讓季風卿留在這個班裏，畢竟學生都已經熟悉了自己的班級和老師，再調動的話，很可能會影響學生的情緒而影響學習，影響考試發揮。
其實說到底就是行政部門的不願意再重新排班，不願意再廢功夫調人。如果有人換了班，那就意味著學生用的亂七八糟的表格都得改，工程細又雜。
學生在新的班級裏也才一兩個月而已，現在換一個班哪裏會存在什麼影響情緒影響發揮的問題。真有情緒這麼脆弱的學生，不用等到高考，在上考場之前就能先把自己搞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