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炎把紀歆瑤抱到了洗手間,把她放在鏡子前,鏡子裏的紀歆瑤左側的臉頰一片被印壓出來的紅痕,居然還有口水印。
這就很尷尬了,紀歆瑤紅著臉去推歐炎,“你出去,我自己梳洗。”
“真的,夫人,還是讓為夫服侍你吧。”歐炎笑得燦爛,立在原地任由紀歆瑤連推帶拽就是不走。
紀歆瑤惱得抬腿去踩他的腳背,“趕緊出去,你好討厭人……”
“哈哈哈哈。”歐炎彎身,攬住紀歆瑤的後頸,在她的左臉側狠狠地親了一口,還故意發出很大的“啵”的一聲,這才大笑著走出洗手間。
洗漱完畢後,兩人牽著手出門了,歐炎帶紀歆瑤去的,是海邊。
得知這個消息後,紀歆瑤才想起,昨天她回公館拿東西的時候,隨口和康嬸說的話,她說她大學的時候,最喜歡的活動就是傍晚全班同學一起去海灘撿浮木,搭篝火,然後烤香腸棉花糖吃了。
那時候康嬸說,塞翁島到處是海灘,夫人可以和先生一起去。
那時候紀歆瑤隨口應了一聲說,“這種活動要人多才好玩啊,就我和他兩個有什麼意思。”
這個對話紀歆瑤本來就是隨口那麼一說,可結果就釀成了今天這一番的大動靜。
熙熙攘攘的海灘上,站滿了人,仔細一瞧,就能發現這些人幾乎全是島上的員工,連保鏢都不放過,全都換上了休閑的衣服,混在其中。
紀歆瑤無語了,她晃了晃兩手牽在一起的手,道:“我昨天就是和康嬸隨口那麼一說,你不用這樣。”
“你喜歡,就要這樣。”歐炎理所當然道,接著他一揮手,就讓旁人的吩咐下去,讓員工散開,一部分人去撿浮木,然後搭建個浮木篝火,一部分人去抓魚,今晚烤著吃。
“走,我們也去抓魚。”歐炎說,也不管紀歆瑤是不是還在心累,拽著她的手就完河邊走。
海登早就準備好漁具等在那了,這裏到處都是互相交叉的河流,而且有固定的釣魚位置,並且看上去,無論是歐炎還是海登,在釣魚上這方麵都是經年老手。
三人開始忙活了起來,紀歆瑤本來是站在一旁觀戰的,後來看著看著也興奮了起來,也開始自己下手了,還幫海登用石頭敲死一條鮭魚,它被魚鉤拖上岸後蹦躂得太誇張了。
在又一次幫助歐炎將一條活蹦亂跳的大鮭魚拖上河岸後,紀歆瑤厭倦了,可是歐炎和海登很明顯在意猶未盡,於是和歐炎說一聲,她就自己一個人跑到旁邊的海灘上。
天空被沉甸甸的烏雲覆蓋,已近黃昏,霞光被遮掩住,隻露出幾縷暗紫深黃在海的另一邊掙紮,海風很大,這邊的海灘不同於另外一頭的熱鬧,都是空蕩蕩的,紀歆瑤看到海灘上放著一隻雪鬆獨木舟,可能是當地人沒有收走。
紀歆瑤雙手抱在胸前,深黃色的圍巾被風吹著揚起,背靠著一棵幾人環抱的浮木,她在考慮,她的下一步。
上次是她勝利了,她已經取得歐炎的信任了,接下來她應該怎麼做呢?
要離開塞翁島,就隻有兩個方法,乘船,和坐飛機,乘船的話,主島上是有碼頭,可是並沒有連接外界的大型輪船,主島的碼頭是作為各離島給主島運送食物物資之用的,而如果要坐飛機的話,主島上隻有一個臨時機場,歐炎的私人飛機二十四小時有人看守著,
除了歐炎本人之外,不會有人使用,那就代表著紀歆瑤沒有蒙混在飛機內的機會。
怎麼辦?怎麼辦?接下來她要怎麼辦?
紀歆瑤好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不多看幾部諜戰片呢,這樣她現在就不會如此苦惱了。
紀歆瑤想著想著,她聽到海潮碰擊礁石的巨響,還有別人叫她名字的聲音,混合成某種奇異的恍惚感。
“紀歆瑤!紀歆瑤!紀歆瑤!”那個聲音一直在持續,喊到後麵,有些氣急敗壞了。
紀歆瑤回過神來,看向沙灘遠方,是歐炎大步跑過來。
歐炎擰著眉走到紀歆瑤麵前,語氣不善道:“你在想什麼這麼入神,怎麼叫你都不應。”
紀歆瑤慢吞吞地讓自己動起來,剛才的沉思讓她凝固得像是一棵樹,她扯出一個笑容,“沒什麼啊,就覺得最近過的日子有些……嗯,怎麼說,不真實吧。”
“為什麼不真實?”歐炎追問“就是……”紀歆瑤微微一笑,伸手去抓歐炎的手,隻抓住他的一根手指,“很幸福,覺得以前的那些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