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宮府。
淡台明月到的時候,宮瑾已經沏好了茶候著淡台明月了。
淡台明月挑眉,“這麼肯定我會來找你?”
宮瑾淡淡瞥了她一眼,沒接話。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是誰一個不如意就直接開戰的?
是誰再三協商都沒有就直接開搶的?
或許暗地裏藏有更大的野心,但這就是直接目的。
宮瑾輕扯嘴角,眸底神色晦暗,長睫覆下,絕了她人想要窺探的可能。
“在隨你前往之前,宮某有一事相求。”
“說。”
“此次過後,願太女殿下能放宮某離去。”與其是說他尋求她的保護,倒不如說是他順了她想要留下他為她效力的心。
何況,她的後患已解,留他亦無大用,應該不會太過為難於他。
淡台明月垂眸,似乎是在考慮他的話,眼睛不經意間掃過某物,心裏的疑惑悄然解開,頓悟,原來如此。
淡台明月遂了他的意。
宮瑾準備好東西就隨著淡台明月離開了。
……
太女府。
除了躺在榻上被宮瑾診治的雲落外,廳堂裏的人麵色都難掩激動,尤其是管家,這個向來威嚴的人連眼眶都紅了。
淡台明月靜靜負手而立,唇輕抿。
聽到門簾晃動的聲音,眾人齊齊轉過頭來,聽到宮瑾說無礙後,心裏的大石紛紛落了地。
在記下宮瑾囑咐的後緒調養後,宮瑾請辭離開了太女府。
一輛馬車軲轆轆駛離了京都。
“公子,我們還會回來嗎?”木木眨眨眼,眼裏滿是不舍。
“應該……不會了吧。”宮瑾的聲音很輕。
“那我們去哪裏呢?”
“去找,一個故人。”一個遭難的人,一個他愛他恨之人。
“哦。”
哦。
……
淡台明月撫了撫雲落靜靜沉睡的容顏,嘴角彎出一抹溫柔的弧度,起身離開。
京都大街。
淡台明月憑著記憶,來到了那個地方。
還是那個小攤,小攤上擺著精致卻不值幾個錢的發簪。
她買了一根天青色的韌竹簪子,還未送給梓言,以及一根玫紅薔薇簪,夭夭現在從早到晚都戴著它舍不得摘。
對了,說到簪子,梓言呢?
淡台明月的眸倏地睜大,遭了,她忘了!
北星玹的挑釁讓她揮兵北上,長達幾個月的戰爭,即墨的受傷,以及得到的醫治落兒的靈藥,讓她想著早點回到京都給即墨和落兒治療,一時間便忘了!
那……淡台明月的後背突然冒了一層冷汗,梓言呢?
即便如此,淡台明月亦是一個自製力非常強的人,她吩咐暗衛調集所有人手去尋他,而她則先把這趟的目的達成了。
那攤主一見她便笑了,“喲,貴人,是您哪!”
淡台明月挑眉,這攤主居然還認得她?
攤主感激的笑笑,“多虧了您,打那兒以後,我的生意可是一日千裏,雖是小本買賣,但現在家中富足還有餘糧,您可真是貴人呐!這樣,您今兒看上的,我做主!全免了!”攤主笑著,露出一口白牙。
淡台明月的情緒亦在這一笑中得到了安撫,突然覺得心暖暖的,“這哪成啊?你本就是小本買賣,我亦不是缺錢之人,咱還是按規矩來。”
最後,還是扛不住攤主的熱情,答應讓她少點銀兩。
淡台明月選了一支牡丹簪打算給雲落,一支流雲簪給即墨,看著一支玉葉簪好看便留下了,還有一支瓊花簪,一支,呃,一支純色檀木簪,這是這裏麵材質最好的簪子,是攤主這些年有了些許積蓄買了一小塊檀木打算製作著試試的,若是賣不出去,就打算留與自家夫郎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