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還不走?”我責問道。
“藥給我”
“我沒有”我說的實話。
“那我隻能理解為你留我在這了”他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服了他了!我從床底拉出一個大箱子,將箱子中一個精致的小盒子交給他。
那是生辰時淩老爺送給我的,裏麵有兩顆藥丸,對任何毒發都有穩定作用,一直舍不得用,沒想到現在要被送出去,想想就可惜。
“每顆藥丸隻能管一個月,完了回來找我醫治”
他拿起藥盒,放在耳邊搖了搖,“這麼少?”用一種小氣的眼神望著我。
“不要還給我”說著,就要去搶藥盒。
見我過去,他立馬將藥盒裝入袖中,向床的方向走去。“還不走?”
他沒轉過身,“這麼晚了,你要我上哪去?”,說著倒在床上。
“回無非宮啊”我走過去。
“我又不是裏麵的”說著,人往被子裏縮了縮。
想到他受傷的原因,“你不是……”
“好了,少說話,睡覺”他的聲音變得冰冷,轉了個身,背對著我。
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讓”他想起什麼的轉過來,推開我。
被他這麼一推,我往旁邊走了幾步。隻見他一揮手,白蠟上的火苗左右晃動了幾下,最後熄滅,冒出難聞的白煙。
我目測床與蠟燭的距離,心聲疑惑,他是怎麼做到的?
半晌才反應過來床已被霸占,“喂,你要我怎麼睡?”我朝床上的人喊道。
他沒有搭理我,扔出一床被褥。這黑燈瞎火的,叫我睡哪?
憑著對房間的印象,找了塊相對大些的地方,將被褥鋪在地上,還好是夏天,和衣睡還不會感到冷。
或許是今日重逢太興奮,又或許是心裏記著些什麼,翻來覆去睡不著。
“喂,你說哥哥真的沒事嗎?”我問,剛才聽到他翻身的動靜,他應該也沒睡吧。
“嗯,朝廷早就不滿姓江的了,隻是沒有機會下手,如今也隻會象征性的搜尋一番”他頓了頓,繼續道:“就是怕真凶不會罷休”
“不是樹倒猢猻散嗎?”我抱著幾分希望。
“大樹是倒了,小樹呢?枝葉呢?”他反問。
“當初你們真應該下手狠點”我不平的道。
好像聽到他輕笑,“下次見麵你跟我講講你的事吧”。
他沒回答我。我睜著眼胡思亂想了一會,就睡去了。
似乎睡得很好,次日一早便醒了,想到又要和那個怪人鬥嘴,不覺又閉上了眼。
再醒時,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枕邊還放著一張紙。沒想太多,打開一看,“已走,勿念”四個大字充斥著眼球,我四處張望,果然沒再見無雨的身影,心裏突然湧上一絲落寞。
落寞?怎麼會?我搖了搖頭,阻止自己的胡想。
走了正好,也落得清閑。我這樣告訴自己。
※
今日鋪子沒什麼事,正好抽出時間去幫方夕的母親看看病。拿了藥箱,出了門。
以往說去他家不過是為了出門用來應付淩白芍的,所以,這還是我第一次來他家。
高高的金字匾額,大大的“方府”映入眼簾,跟上次在屋頂上看的感覺截然不同,好像能跨進這個門檻都是件無比榮耀的事。
拾階而上,兩個守門人向我走來。
“我是本草閣的淩青黛,特來為老夫人診病”還未等守門人開口,我先自報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