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嘴的話戛然而止了,他居然若無其事的叫她不要說出來,那道傷口明明很深啊。
這樣的龔澤明真是又強大又可怕。
一陣風吹來,樊依雲忽而聞到很濃的血腥味,明明已經離那個受傷的殺手很遠了,這股血腥味是從哪來?
“是不是有人受傷了?”她的聲音有絲僵硬。
龔澤明輕輕放她進寬敞的後座裏,不以為然的,“不要一驚一乍的,今晚我們回家好嗎?”
回家?金沙灣7號。從前樊依雲很抗拒,現在一點也不。“我們一起?”
他需要馬上去醫院!
明騰站在車旁無聲的抗議著!
龔澤明無視了所有人的目光,隻一心一意的在意著這個劫後重生的小女人,滿口答應下來。“當然是一起。”
瘋了吧!
明騰忍不住在心裏驚叫!
龔澤明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認真的安撫好樊依雲,為了怕血腥味衝擊她靈敏的嗅覺,誘惑她先走,自己隨即上了另一車往金沙灣開去。
回來闊別兩個多月的金沙灣,樊依雲踩上柔軟的地毯,恍若隔世的感覺。
曾經她那麼抗拒這個地方,現在卻如此想念這裏,如果以後不出意外,她會死心塌地的跟著龔澤明,即使是做一個情婦。她是死過好幾次的人,已經不再期待天長地久一心一意,隻珍惜眼前就好。
“二哥還沒回來?”樊依雲被張佳琪伺候著沐浴完畢,不經開口問。
張佳琪支支吾吾,“可能在和警局的人商議車禍的事情…….可能要到很晚…….”
樊依雲覺得很奇怪,張佳琪一向機靈,說話順暢,她的語氣像是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其實,從森林出來,樊依雲的眼皮就一直在跳,直到張佳琪安排自己上床入睡,疲勞的身體卻怎麼也安定不下來。
龔澤明人呢?
她不得不從床上摸索著起來,在床頭找到盲杖,踏著柔軟的地毯步出門外。原本是出來透透氣,豈料,她剛出房門,走廊裏行走的下人看到她立刻驚的摔爛了盤子,聽聲音那盤子裏裝的是藥水之類,因為破碎的瓶身散發出濃烈的醫療味。
“對不起……樊小姐…….”
樊依雲立刻警覺起來!照理龔家的傭人看見自己不可能這麼無理,像是瞞著自己做了什麼事卻被她發現了那般慌張!
“三更半夜,為什麼端著藥水走來走去?你是要去醫務室嗎?”樓上有間設備齊全的醫療室,女傭的方向正是那裏!
“我……”
那女傭的倉皇更說明了問題!
怪不得和龔澤明分開時聞到的很重血腥味,他還安慰自己說是林子裏的瘴氣,這麼看來,他是在撒謊了,明明有人受傷了!
樊依雲緊張的心都蹦出來似得,不顧那女傭的阻攔,徑直朝醫務室走去,她倒要看看是誰受了傷還非要瞞著自己!
“樊小姐,你不能去,裏麵正在進行縫合手術,樊小姐!”女傭的呼聲在樊依雲猛地推開醫療間的門後戛然而止!
“依雲?”明騰正血粼粼的穿著針引著線,看到突出現的女人震驚的停住了動作。
這下好了!被發現了!
他無能為力的目光看向床上的龔澤明。
龔澤明躺在手術床上,一台光線明亮的燈正對著他的腹部照下來,那傷口大約五寸長,正縫合到一半,他看著門口的女人,眉毛不由的皺起來,不滿的眼神朝後麵趕過來的張佳琪看去。
怎麼不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