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是沿著峽穀的綠植滑下來的,並未受多大的傷,不幸運的是上麵沒有人及時發現二人的情況,想來沒有人注意到她們的失蹤,接著,麵前長滿草木的峽壁似有塌方的跡象。
土質異動非常棘手,不得已,隻好和何菲菲往上方走,大雨傾盆而至,峽穀水位急速上漲,希望在原地或者附近等待救援的計劃泡湯。
樊依雲硬著頭皮冒著被石塊砸的危險往上走,沿路用圍巾做記號,卻不知她做的記號早被大風大雨摧毀,碎落的碎步甚至誤導了救援隊伍,往山下尋去。
大雨過後的森林,波光瑩瑩,混合著蟲鳥的叫聲,參天的樹木遮住了日光,身處仿佛在幽暗的地獄。
那掛著水的綠植茂密至極擦了樊依雲一身冷水,牛仔褲和羊絨衫幾乎半濕,又冷又餓又累的她,真的很想就地躺倒。
奈何求生欲望又激烈,何菲菲又在落崖後發燒,需要她的照顧。
這就什麼事兒!
早上和龔澤明分手前,他還讓她保重的,要是擦破皮,回去不饒她,眼下不止擦破了皮那麼簡單,她能不能在晚上前回家都不確定。
“阿星,可以休息下嗎?”何菲菲已迷迷糊糊。
突然,就倒了下來。
“菲菲,我們就快到了,你不要睡,菲菲!”
樊依雲無助地幾乎崩潰,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在林中回響,顯得異常可怖。可悲的是,她連害怕是什麼都忘記了。
會館的人發現她們失蹤了嗎!
何菲菲發著高燒,不知道能不能撐到救援人員到來?
樊依雲大腦一片空白。
“有人?有人……”突然,一個壓抑著像老舊信號台發出的男音恐怖的在她身邊響起。
樊依雲的心提到嗓子眼,馬上緊緊護住何菲菲,不知下一秒眼前會竄出什麼可怖的東西。
“真的是人啊。”
樊依雲聽到這樣一句輕歎似的陰柔低音,接著,前方密密的樹木突然悉悉索索的動了起來,三個像人又不像人的東西走了出來,然後,居高臨下的擋住了樊依雲眼前的稀薄亮光。
是人。
兩男一女。
髒亂不堪,十分狼狽的,像是脫離人類社有段日子的樣子,但三人隻除了一個帶著眼鏡的男人較虛弱些,其他二人精神很足,十分戒備又嚴肅的盯著樊依雲和何菲菲。
“你們從哪進來的?多久了?迷路了?”
樊依雲看到同類驚喜的心在這個男人意味不明的恐怖眼神裏迅速沉落,麵對兩個弱勢的女人對方沒有立即上前查看傷勢,而是問了三個很關鍵的問題,迅速,果斷,又事不關已,他的眼神裏帶著很強的掠奪性,從她們身上奪取最有用的信息。
“我叫樊依雲,這位是我的同事何菲菲,上午,我們公司在這邊有一個拓展訓練,結果遊覽時在會館南邊墜入了峽穀,因為遇上塌方與大雨,一路避難衝到這裏,我沒有迷路,知道往哪裏走。”
“你知道哪走嗎?真的嗎?”
那個女人聽到樊依雲的話激動的伏下身體,不停的急問,見樊依雲帶著防備盯著她,立刻滿是誠意的向她解釋。
“我叫龔密,那位是我的男朋友黎銳,摔傷了頭,非常虛弱,這位是我們的朋友韓齊,對不起,我們一起過來玩的,沒想到和大部隊衝散了,在森林裏迷失一個星期了,精神非常緊張,原諒我們的粗莽,能不能帶我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