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的光芒細碎的讓人恍惚看到一絲淡淡的哀傷,衣擺薄紗上的荷花好似都帶著淡淡的哀愁,即便是此刻的他,也是頹廢的雅致中帶著一絲風流,讓女人們為之尖叫。
長歎一口氣,歎出心中百般不願,卻還是抬起長臂,打了個手勢,一抹黑影無聲的出現在暗處,單膝下跪等待指令。
“幫我給紫幽殤送信,明日大比結束後,晚上帶著他妹妹去仙南軒一聚。”說完,那黑衣人輕點足間,消失在茫茫黑夜。
忽然,他聞到了一股淺淺的、熟悉的馨香,剛轉身,便看到了一抹如月光仙子般的白色倩影。
“哥,你怎麼還沒睡?”白月歌踏著細碎的月光,從長廊盡頭緩緩走來。
白色抹胸上繡製著成片的野薑花,銀絲勾邊兒,月光下閃動著點點銀光,外罩散花煙羅衫,逶迤拖地的白色長裙上繡製著一朵朵粉色荷花,翠綠的荷葉邊嬉戲著一條條橘色錦鯉,隨著她蓮步輕移,那裙擺好似一幅栩栩如生的水墨丹青畫卷。
這對兒兄妹的喜好還真是驚人的相似!
少女般纖瘦的身材玲瓏有致,明明已經二十四歲,容顏卻宛如雙九少女清麗誘人,清純的氣質中又帶有一絲婦人才有的風韻,笑起來還掛著兩顆小酒窩,十分討人喜愛,眉目間每一筆都是精致,每一劃都是風情。
這樣的女子,不愧為仙地三大美女之一。
“小丫頭,你不是也還沒睡,倒是問起我來了。”白玉風將自己身上的披風摘下,溫柔的披在白月歌身上,兄妹倆並肩坐在長廊上。
安靜了半晌之後,白月歌才緩緩開口道:“哥,我不希望你為了白家而犧牲掉你自己的幸福,就像我當初一樣。”
多年過去,本以為再提及的時候不會再疼,原來對那個男人的想念依舊清晰,徹骨疼痛。
白玉風苦笑,他知道妹妹心疼他,可是,有些包袱,是從出生起就注定要背負的。
牽起白月歌的左手,輕輕掀開水袖,潔白如玉的肌膚在月光下剔透無暇……除了那橫在手腕處的一條疤痕。
“恨他沒能力保護你嗎?”白玉風疼惜的輕撫那條已經變得十分淺淡的疤痕。
白月歌淺淺一笑,酒窩盡顯,月光下的她美得夢幻。
“我從來沒有恨過他,相反,我很慶幸,至少我為他留下了我們的骨肉,我相信他會讓我們的孩子幸福,也許某一天,我們一家人還有機會團聚。”白月歌的聲音有些不真實,飄渺的讓人動容。
“如果有那麼一天,哥哥拚了命,也會讓你重拾幸福。”白玉風知道,那個讓妹妹心甘情願為他生下孩子的男人,才是妹妹今生幸福的所在。
妹妹剛被帶回來的時候,他從跟隨爹爹去找妹妹的隨從那裏聽說了事情的經過,氣憤的恨不得拿著時空陣法卷軸衝去外大陸,將那男人揍死,連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的男人,死了算了,但是當白月歌把二人相知、相許、分離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她之後,他震驚了。
原來男人真的可以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放下一切尊嚴,去跪著祈求自己父親不要把妹妹帶走……那個男人的痛,不會比自己的妹妹小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