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末笑得愈發明豔動人:“既然錢總發話了,我總不能拂了您的麵子是不是?”說著她就從座位上起身,拿起酒瓶離座,挨個的斟酒。
Tom看著桌上這些老男人臉上那意味不明的笑,一口氣堵在了嗓子眼,發也不是,不發也不是。鬱悶之下,他就一口氣幹了麵前滿滿一杯二鍋頭。
***
飯局將近的時候,蘇末找借口溜出了包廂,躲進了洗手間。
洗手台前的鏡子裏映照出一張妝容精致卻飛滿紅霞的臉。
雙手用力的握住洗手台的邊緣,蘇末的眸子裏慢慢的燃起火焰來。
她不是白癡,那些老色鬼心裏在打什麼算盤她怎麼會不清楚!一個個往死裏灌她的酒,紅的白的一起來,生怕她喝不醉。
想起剛剛出來之前那個姓皮的肥豬在她手上不懷好意的摸了一把,蘇末的胃裏就又泛起一股嘔意。
她打開水龍頭,在水流下死命的搓剛剛被姓皮的摸過的手背。
用了十二分的力,幾乎要將手搓掉一層皮,直到Tom匆匆闖進來,“啪”地關掉水龍頭。
“蘇末!”他微微提高音調喊了一聲。
蘇末頓住了動作。
Tom看了一眼那已經被她搓的泛起血絲的手背,就有些不忍的別開臉,然後懊惱的一拳砸在了洗手間的門框上。
“都怪我沒用!”若他但凡有點人脈和能力,又怎麼需要自家的藝人擋酒賠笑臉?
他的話喚醒了剛剛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蘇末,她深吸一口氣,然後抬起頭對著麵前的鏡子撥了撥睫毛,聲音平淡地應道:“別老把‘沒用’掛在嘴邊出去給我丟臉,不就多喝了幾杯酒嗎?看把你急的,他們又不是逼我喝毒藥。”
然而Tom的臉色卻依然好不到哪裏去,他緊皺著眉頭,聲音沉重:“蘇末,我們公司最近紅起來的那個新人楊湘湘,你有印象吧?她進這個圈子才不過兩個月,我想你不會不知道她靠什麼上的位。”
“所以我不希望你最終有一天也像她那樣。”Tom的語氣無比嚴肅而凝重:“我希望你永遠是幹淨的、純白的。”
蘇末的眸子暗了暗。
“哎呀好了你別再囉嗦了,站在這裏小心別人把你當流氓!”趁著一個女子進來,蘇末皺著眉頭就把Tom往外麵推:“你快去招呼那些個老家夥散席吧,我要催吐,你離我遠點兒!”
三言兩語將Tom給打發走,蘇末打開水龍頭就往自己的臉上潑水。
幹淨?
純白?
已經進了這個圈子,還提這幾個字不覺得有些可笑嗎?
楊湘湘靠陪睡導演上位固然讓人不齒,可她設下飯局拉攏投資人又何談清高?
冰涼的水刺激著毛孔,讓她本來略顯混沌的大腦瞬間清醒了些許。
將手指伸進嘴裏,按壓住舌根,很快一股嘔意就湧上來。
蘇末趴在那裏翻江倒海般的嘔,扒著洗手池邊緣的手因為用力而使得骨節泛出白色。
好不容易將胃裏的東西給吐幹淨了,蘇葉整個人也徹底脫了力,她單手支撐著自己轉過身來,腳步虛浮的往包廂走回去。
奈何她今晚喝的過量,即使催吐也依然擋不住醉意,偏偏走著走著胃又痛起來,眼前陣陣發黑,走廊上方綴著的水晶吊燈也開始不停的晃動,等到捂著胃部好不容易挪到包廂門外,蘇末已經痛得站都站不穩。
耳邊傳來門把轉動的聲音,下一秒,包廂的門被人從裏麵打開,而此時的蘇末已經看不清眼前,隻感覺到有個朦朧的身影從包廂裏麵走出來,下意識的,她就伸手捉住了那人的衣袖低低喊了一聲,然後整個人身體前傾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