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認得。清喬還曾在文若府上住過些時日。隻是公達可能不識。”荀彧恭敬地回道,聲音清亮動聽。而站在他一旁的中年男子沉思了半晌,最終扶著胡子附和道:“叔父識得的英傑自是比我多些,公達不識也是情理之中。”
“嗬嗬,許久不見文若兄,還是這番風流倜儻。小弟思念得緊啊。今日清喬前來,是想投奔曹公。”顧清喬笑著看向荀彧,看到熟人真是開心,以後也有照應了。
“哦?如今北有袁公勢力雄大,南有孫策英勇善戰,你又為何要來投奔我?”曹操笑著看向這個瘦弱的少年,摸了摸胡子道。
顧清喬輕輕一笑:“清喬慕公之名許久,看這天下亂世群雄並起,雖北有袁公兵強馬壯,近年來更是實力壯大,對曹公虎視眈眈。然他徒有好才之名,實則剛愎自用、不識明才,手下謀士雖多卻各成黨派,毫無才智運用之處,武將雖猛卻無容人之心,致使大將凋零人才淹沒。這種人隻能稱霸一時,不得長久。而那孫策占據江南,雖有壯大之勢,可本性太過爭勇好鬥,必不得長全於身。最重要的是,曹公不但英雄氣概、任人唯才,更加胸懷天下百姓,這一路走來,隻有在曹公管轄之地,清喬才看到百姓安居樂業,不像別處般荒野茫茫、白骨森森。因而,清喬是為天下百姓要以己綿薄之力,助曹公共謀宏圖大業。”
曹操聞言沉思了半晌,忽而大笑道:“好好,人人隻道我曹操挾天子令諸侯,在這亂世中爭得一席地位隻是為了自己青史留名,卻不知道我心中誌向何止於此。我以萬民為己責,卻偏偏這萬民能知我心意的人物寥寥。今日得聞義士高語,孤之幸也!請義士放心,日後你絕不會隻是這司空府的帳中謀士,你想要什麼盡管開口!”
顧清喬聽得這一番豪言壯語,心中也不免激蕩,怪不得他手下眾多謀士大將肯為他賣命,這樣一個義薄雲天、氣概吞雲的主公不正是亂世明主麼?於是激動地單膝跪地道:“顧清喬不求官名,隻願許曹公驅馳,從今沙場征戰、護公周全,永不背德。”
“好好。”曹操扶起顧清喬,突而疑問道:“你不是要做謀臣,你要做武將?”
“正是。論謀略清喬不及公手下諸位謀士,論武功倒或許可稍勝一籌。”
話剛說完,屋內一名赭衣大漢手提大刀走出來大喝道。“看你瘦瘦弱弱的,卻好大口氣。不如先跟俺比劃比劃。”
“仲康,豈可無禮?”曹操輕喝一聲,那赭衣大漢又悻悻走了回去。
顧清喬應聲望去,但見那大漢身高八尺有餘,容貌雄毅,一臉虯髯,手提一把九耳八環象鼻刀,真是像極了三國殺卡片中的許褚。
“在下顧清喬,願意領教將軍武藝。不知將軍尊姓大名?”
“俺是許褚,你叫我仲康也行,俺學不來你們那些文鄒鄒的,要打就直接上吧。”許褚臉上有了神采,跳出廳外,拎起大刀躍躍欲試。
“小喬。”荀彧擔心地驚呼出聲,顧清喬卻向他輕輕一笑,揮了揮手後縱身躍出大廳,與許褚對站在那園中空地上。
夏日近正午的陽光變得熱烈,罩在那一個身姿俊逸的少年身上,神采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