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水芍斷了一支胳膊後,趕緊念口訣驅逐陰兵,誰料這些陰兵並非一般的冥界兵卒,怎是幾句驅邪咒語就能趕走的。
羅英隻顧傻站在一旁,他已經暗裏在想,如果這些陰兵對付完陳水芍後要來找自己,那就以正一道的五魔咒再加幾道天罡印對付過去,然後趕緊跑路。此刻,羅英正在心裏默默的回憶起天罡印和五魔咒口訣,他怕到時候手口生疏來不及,畢竟已經一年多沒有練習了。
此時,風晉柏出來說情道:“各位神差,這老道士本也是為做買賣而來,隻是不巧碰見了這位少俠,這才忍不住出手,既然已經斷了他一隻胳膊,那就放過他吧,也算是給了他懲戒。”
陰兵頭放開陳水芍,道:“既然店主為你求情,這次就暫且放過你,再有下次,必滅你魂魄。”
陳水芍趕緊下跪,連連叩首。“多謝各位神差饒命,多謝各位神差饒命。”
羅英看著陳水芍那樣子,心裏卻是突然涼了半截。雖說陳水芍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想不到一個道士居然向一個陰兵下跪,還稱對方為神差,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要是在中土,陰兵哪敢出沒,更別說騎在道士頭上。羅英實在是越想越覺得這陰陽穀也太霸道,天生不服一切的他突然又不懼怕這些陰兵。忍不住說了句:“一個道士居然給一個冥界兵卒下跪,你陳水芍還算什麼道士。”
這話就惹禍了,陰兵頭嗖的一下來到羅英身邊。把頭逼近羅英的鼻子,道:“你應該慶幸不是你先動的手,而不是在這裏指教他來變相挑戰我們。”
羅英絲毫都沒有退讓,雙目凝視著陰兵頭的那張死臉。道:“他們不動手我也會動手,而這裏是陽間之地,輪不到你一個冥界小卒在這裏指手畫腳。順便說句你的臉色讓我很惡心。”
啪啪啪,一聲掌響。裹辮子的人拍著手走出酒櫃。道:“兄弟乃是真漢子。而你們這群陰兵確實也太囂張,誰允許你們在這裏開設交易市場的,還宣兵奪主了。”
兩個年輕人都不知道陰陽穀買賣已經不是一百年兩百年的事,乃是萬年來就有。人間大道想管卻無能為力。這地方早就成了三不管地帶,冥界不管,人間不管,仙界更是從不過問。
陰兵頭扭頭走開一步,突然回頭一掌就向羅英打來。
羅英雙手持刀去擋,殊不知這刀的寒氣對陰兵來說一點用都沒有,他們根本就不懼怕寒氣。
裹辮子的人看羅英和陰兵頭動起手來,也毫不猶豫的撿回自己的刀向陰兵頭砍去。
沒有兩下子,又怎會被陰陽穀的穀主招募到麾下。陰兵頭不避不讓,伸手就抓住裹辮子的那人的刀,再是一甩,連刀帶人甩出成仙店。
羅英一個箭步衝出去扶起裹辮子的人,道:“這位兄台,你好像不會一點法力,你還是站到一邊吧。”
裹辮子的人拍了一下身上的塵土。道:“邪不勝正,對付他們需要什麼法力。”
兩人說話間,一群陰兵已經把他們圍在中間。依然是領頭的上前說道:“看你們的樣子,也不是來做買賣的,殺了你們我也不犯規矩。”說著人就化成了一團黑煙。
其他陰兵也跟著化成了黑煙,一瞬間,羅英和裹辮子的人就被黑煙籠罩,人都看不見。
二人使刀四處亂劈,但都如劈空氣一般,壓根就不知道這些陰兵所用的是什麼陣勢。
風晉柏看得出來,這群陰兵不是用什麼陣勢,對付兩個年輕人他們還用不上陣勢。他們這是在爭相吸食兩個年輕人的靈魂。
黑煙繞了片刻,突然消散了。羅英和裹辮子的人還有所有陰兵都躺在地上,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就連風晉柏也是大驚。他瞪著眼看著地上躺著的死人活人,硬是想不通為什麼羅英和裹鞭子的人沒被陰兵吸食掉,反而是魚死網破。不過那些陰兵才是魚,因為誰都知道一旦陰兵不動了那就證明他們的靈氣散了,也就是相當於人死了。
這些陰兵不同於在冥界活動的那些,這些陰兵是修煉得有靈氣的鬼魂,然後又附體到死屍上麵繼續修煉。唯一支撐他們生命的便是那股靈氣,靈氣一散他們隻能做回鬼魂,就沒有之前那麼厲害,甚至連附身的法力都沒有,隻能留下一具屍殼,又回到冥界。看來冥界的修煉者也是危險重重。
正在此時,魯柄提著一顆血淋淋的心跑了過來,看著地上躺著的羅英,大喜。趕緊揮刀去取羅英的心。
風晉柏飛身一掌把魯柄逼開,道:“你想和他一樣嗎?”說著指著陳水芍。
魯柄扭頭看去,隻見陳水芍少了一支胳膊,此時胳膊上的血已開始不停的流出,陳水芍自己用衣服堵住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