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天牢裏,幾個身穿白色囚衣的人坐在牢房的草堆上。一共四個人,四個都被鐵鏈鎖住手腳,頭發淩亂。
就在這間牢房的門口站著兩個守衛。而此時那兩個守衛突然往地上一跪,接著就走過來一個人,一個身穿龍袍的人。
來人正是崇禎皇帝,而被關押在牢房裏的就是雲裏觀的四個道士。分別是雲裏觀住持玄陽道人,也就是羅英的師父。還有羅英的兩位師叔,羽彭,羽成。羅英的師兄青枝。
看見崇禎帝來了後,四個道士都站起身,皆露出憤慨的表情。
崇禎帝把目光停留在玄陽道人的身上,片刻後,說道:“玄陽道長,兩年已過,該是把天機告訴朕的時候了吧。”
玄陽道人微微笑了一下,道:“皇上難道忘了,貧道說的是給皇上兩年的時間思量,皇上若放走我等,貧道自會把天機呈給皇上,難道今日皇上就是來放我們的?”
皇上突然厲聲喝道:“羽玄陽,朕是給你機會,你若是再不識抬舉,休怪朕對你用法。”
羽彭道士衝上前,道:“你敢動我師兄一根汗毛,就永遠別想得到天機。”
皇上緩和了一下口氣,道:“玄陽道長,你要知道,若是當初朕不把你們收監,而是讓虛真道長來過問天機一事,恐怕你師徒幾人就不會站在這裏了。”
玄陽道人笑了笑,道:“贖貧道直言,皇上和那個虛真都是猜疑心很重的人,就算皇上把我雲裏觀的人交給虛真,他未必也敢對我雲裏觀起殺心。”
皇上道:“你真把虛真當慈善人了。”
“那倒不是,虛真老賊若是殺了我等,且不是自尋煩惱,恐怕皇上又是整天追著他問天機一事。虛真老賊陰謀算盡,他才不會犯這個傻。”
皇上沉悶了一下,振振有詞的說道:“玄陽道長,你可知反賊李自成已經占據了半壁江山,你一個修道揚善之人,難道就忍心看著萬民陷入水火。朕做錯了什麼?”
玄陽道人也是振振有詞的說道:“若皇上勵精圖治,又何來反賊?可皇上不思大治之理,卻整日追尋天機一事,幻想得天輔助,可能嗎,曆代明君,誰不是費盡移山心力,才得以大治。”
皇上道:“自朕登基以來,無時不刻想力挽大明狂瀾,先帝皇兄駕崩不足兩月,朕就當機立斷消去魏黨,朕所做的這些難道不是為了天下百姓嗎?”
玄陽道人頓了一下,大喝道:“那袁崇煥呢,皇上聽信奸人之言,斬殺破軍袁崇煥,這也是為天下百姓嗎?”
皇上沉默了片許,微微說道:“朕已知虛真非善信之人,朕已經開始剝去他欽天監職務,不讓他掌管曆法。”皇上說完後一甩手便走出天牢。
玄陽道人對著皇上的背影大聲說道:“貧道還是那句話,若我雲裏觀安然無恙,貧道自會呈上天機。”
事實上玄陽道人也知道不能說出天機,要知道自古帝王為了江山多是心狠手辣。要是玄陽道人說出了天機,恐怕皇上早就殺人滅口。所以現在天機成了雲裏觀幾個道士活下去的護身符,他們隻管坐在天牢裏麵吃著免費的午餐,沒事就打坐修煉一下。
現在玄陽道人唯一擔心的就是羅英,他了解羅英的個性,知道羅英去西域一旦擊築好法寶,肯定就會迫不及待的回雲裏觀。而羅英要是得知雲裏觀的道士被關在天牢裏,上京來尋仇,那一定是死路一條。所以玄陽道人唯一就怕這一點。
想到這裏,玄陽道人便對青枝道士說道:“也不知你師弟怎麼樣了,他要是上京來救咱們,那可真就是適得其反了,隻希望知恩他能看透這一點。”
青枝道:“放心吧師父,師弟鬼機靈得很呢。”
羽彭道士也說道:“如果知恩得知我們是被皇上囚禁,那他肯定不會來,怕就怕他以為是虛真老賊囚禁咱們,那可就說不準了。”
玄陽道人道:“我擔心的就是這個,知恩知道一般的官兵是不可能拿得住我們的,除非有高人出手相助。”
“師兄的意思是怕知恩知道是虛真老賊出手抓的咱們?”
玄陽道人道:“這不明擺著嘛。”
玄陽道人擔心的不錯,羅英還真差點就上京去尋仇,要不是看見玄陽道人留下的信,恐怕羅英現在已經在上京的路上。而現在的羅英正在乘坐在一把大傘上,向著一個海灘飄去。
經過這些天的思考,羅英覺得既然虛真老賊說師父是在皇上的手裏,那師父就一定不會有危險,至少不會有生命危險,如果貿然去救,可能適得其反。隻可惜師父給自己留下的藥物被虛真老賊卷走,當務之急是重新聚集靈石藥物,煉上幾顆丹,用以閉關淨身。
阿幼朵說神龍教裏多的是靈石藥物,也不知道她是順口亂說還是真有那麼回事。不管怎麼樣,羅英卻真抱著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