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從蘇慶霜的手裏接過那塊血布後,大狼仰天嗚咽一聲,便消失在叢林中。
“這是什麼?”老人問道。
蘇慶霜有點不敢相信,眼前這位老神仙居然不認識那血布是什麼。
羅英道:“這是一個得病的老人贈送給我娘的。”說著就去把蘇慶霜拉起來。
老人看著蘇慶霜,道:“沒事吧?那畜生也太過凶猛。”
蘇慶霜搖搖頭,道:“老神仙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嗎?為什麼那大狼會對這東西敏覺?”
老人端詳著血布,自語道:“凝神,威儀,布氣。這東西具備有符咒的三大特點,卻沒有符腳,也沒符膽,連符頭都沒有。”
“對對,那個病老人就說這是一道符,說是讓小娃帶上它以防被人害。”蘇慶霜道。
老人道:“這就是你不對了,既然是贈與小童的護身符,你就應該讓他帶在身上,怎麼能自己藏起來呢。”
蘇慶霜道:“我是想著就一塊破布,應該沒什麼大用。趕明兒我就讓小娃帶在身上。”
“此符雖然奇特,嚴格說來不具備符的外形,但這每一筆都渾而有勁,畫此符的人法力遠在老夫之上。拿著吧,不要弄丟了。”老人說著就把血布遞給蘇慶霜。
“那大狼怎麼會攻擊這東西?”蘇慶霜又問了一次。
老人道:“大狼跟著老夫時日已久,對仙法有一定的嗅覺。可能它以為這塊血布會攻擊到老夫。”
蘇慶霜拿著血布看了一下,道:“以後我就讓小娃帶著他。”
時間已不早,老人還要煮酒。哪知煮酒工序非一時半刻,一夜的忙活自然不必說。
是夜醜時已過,酒方才煮好。老人用木勺嚐了一口,大讚:“火功剛好。”
羅英聞上一聞,道:“這酒隻有酒香,一點都沒有酒烈的那種熏鼻味,怕是我也喝得。”
老人哈哈一笑,道:“今夜這酒,還勞你火上用功,爺就賞你醉上一口。”說著也給羅英舀上一木勺。
蘇慶霜喜慶羅英遇貴人,也不責怪羅英,自是笑而默許。
羅英微微吹出兩口氣,是想把那熱酒吹冷。老人卻阻,道:“此酒應是趁熱喝,涼了隻成凡物。”
羅英悶上一小口,但覺隻是熱氣嚇人,實則並不燙嘴,於是便大口喝上來。
一來二去,五歲的羅英也不知不覺喝了七八勺。但覺頭昏眼花,大呼道:“老爺爺,你這酒喝得我頭疼。”
老人捋須笑而不語,半晌,又得意的唱曰:“無上玄門歸元落幡……。”
倒是羅英忍不住,伏地大吐。還從鼻孔中嗆出一條小蟲子,月色暗淡,也看不清,更是不便看,既當鼻涕之類,也不在乎。
此時,羅英哪裏知道,自己體內的三屍九蟲已斷一條。今夜斷蟲為彭琚之一,彭琚乃是上屍蟲,共三條,居腦宮,主財富之貪,是凡人貪財念寶的罪魁禍首,斷去此蟲,便不會再有貪念。很多修道之人修行一生都沒有斷去一條蟲,而羅英五歲便斷去首蟲彭琚一條。
不必說,自然是老人的酒在作怪。
從此,羅英母子便是時常去到老人的住處幫忙做些事。
又有一天,羅英問老人道:“我娘說修仙的人都是餐風飲露,是不是真的?”
老人笑道:“那你知道餐的什麼風,飲的什麼露嗎?”
羅英搖搖頭,道:“不知。”
老人道:“一切風皆是歲月流風,所有露無非韶華晨露。兩者都是凡物,如食穀糧,怎麼會是修仙者可取之物。”
“那幹嘛說要餐風飲露呢?”
老人神秘的一笑,道:“東海有膏山,需進紫陽門。凡人進不了紫陽門,但仙山總會吹出風露,飲此風露,才是修道者可取。”
羅英越是聽得入神,問道:“老爺爺,那你說仙山的風露要在哪裏才能尋得?”
“哈哈哈,”老人笑道:“你小子已經喝了你爺的不少,還問我要在哪尋得。”
“什麼?我喝過。”
老人微笑著點點頭,接著又收起笑臉,語正嚴詞的說道:“不是換季的東風,便是來自紫陽門,此風就是仙風。”
“那仙露呢?”
“既然吹起仙風,帶來的露便是仙露。”
“我明白了。”羅英歪著頭道。
“哈哈哈,”老人又是一笑,道:“但這些隻是修仙的一點皮毛知識,大道仍需功錘煉。”
羅英當然明白老人說的是什麼意思,自然點點頭。接著又問道:“那老爺爺你教我飛。”
老人道:“修成仙體,自然能飛。不過老爺爺可以教你練一些基本的輕功。”
“好好,那就從今天開始。”羅英高興得拍了兩下手,接著又變話道:“不,從現在開始。”
“哈哈,看你急得,記住,修道可急不得。”
從此羅英便跟著老人學習一些基本輕功,兵器之術和寫字。這輕功和兵器之術羅英都很喜歡,唯獨每天還要寫字識字寧他很是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