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彭道士帶著玄陽道人的親信趕到龍虎山。但見這龍虎山一片赤丹岩,可謂是地傑人靈。沒想到的是道觀卻不及武當氣派,一點都不像是掌天下大道的地方。
一個小道士把羽彭迎進了天師府,便叫羽彭在此侯等,說是天師此時正在天門峰練劍。
一注香過後,一個四十歲不到的中年人走進天師府。中年人身穿黑色道袍,手裏拿著一把劍,魁梧身材,中等個頭。一字濃眉下兩眼炯炯有神,像是能看透一切。盤子臉上充滿著活力,一寸胡須像是個教書匠一般,看上去文質彬彬。
看見中年道士後,羽彭起身行上一道禮。道:“這位道友,天師要什麼時候才能回府?”
中年人還至一禮,道:“請問道友是何派高道?在下便是五十一代顯祖天師。”大家都是道士,中年人也不自稱貧道。
羽彭道士看著眼前這個中年人,真不敢相信他就是天師,再細看中年人手中的劍,果然是一把木劍,道門中都知道隻有天師用的才是木劍,此劍乃是天師世家祖傳桃符劍,也稱三五斬邪雌雄劍。羽彭道士趕緊又行上一禮。道:“無量天尊,在下眼拙,失禮失禮。”
“道友無需客氣,請上坐。”顯祖天師說著就自顧坐下。
羽彭道士坐下後便理直氣壯的報上宗門譜,道:“虛空上道玄,一氣化真元,無量度仙體,膏山飲玉泉。在下羽彭。”
“嗬嗬,”顯祖天師一笑,道:“原來是玉泉派的道友,請喝茶。”說著便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羽彭道士往桌上看去,見桌上空無一物,心裏暗道聲:“好快的手印。”
原來就在顯祖天師做出一個請的姿勢時,便施展出一個手印,默念:“洞明隱元,洞明隱元,隱署星空,不在鬥前。”便將桌上的茶杯隱而不見。目的是想試一下羽彭是否真是玉泉派的道士。憑顯祖天師的靈根當然知道羽彭不是旁門左道,但到底是不是玉泉派還得測試一下。
羽彭道士見桌上無杯,也不詫異,伸手在桌上按了一印。默念:“北鬥星,北鬥星,移到南鬥屬丙丁,吾師一印印鬥柄,左輔右弼速現身。”法訣一到,桌上杯子即現。羽彭道士端起茶杯品一口,道:“好茶,好茶。”
“哈哈哈,”顯祖天師笑道:“果然是正一道的破隱訣。久無玉泉派的消息,不知玄陽道長可好。”顯祖天師也不失禮節,玄陽道人年紀比自己大,所以尊稱為道長。
羽彭道:“師兄一切安好,這裏有師兄的一封親筆,特托付在下交與龍虎山。還以為上代天師升天後,一直是代天師執掌事務,沒想到天師府已經傳襲下五十一代了。”說著就把信交給顯祖天師。
“嗬嗬,自從家父升天後,無人能喚桃符劍,按照天師世家的規定,誰有法力喚出桃符劍的威力,誰就是下一代天師。不巧,上月剛被在下奪得,尚未報給朝廷,所以也就沒通知十方叢林。這幾天正準備著要上京報告傳印一事呢。”顯祖天師一邊說著一邊拆開了玄陽道人的信。
顯祖天師看了玄陽道人的信後,覺得有些蹊蹺。便問道:“八歲入道,十一歲過茅山六道。如此天降奇才,即便看見了人間煙火,玄陽道長也可親自授籙度牒,為何要請示龍虎山?”
羽彭道:“師兄覺得龍虎山是掌天下大道的地方,還是由天師授籙才不失道規。”
顯祖天師歎了一口氣,道:“皇上賜我龍虎山掌天下大道,又賜武當山為治世玄嶽,並且諸多大型道場都是讓武當主持法壇,這讓全真派和我們正一派一直以來都有點尷尬。”
“天師莫不是想說讓我去武當請度牒?”
“這有何不可,一來可以拉近兩派的關係距離。二來也可以緩解朝廷製造出來的兩派尷尬。”
羽彭道:“天師此言差矣,我師兄既然讓我來龍虎山請度牒,想必也是因為一個正統的原因。天下道門本是一家,曆來都是龍虎山主持大道。即便是全真,也都是後來的分道。所以這度牒還是龍虎山授籙最為恰當。”
其實憑天師的靈根早就看出其中必有蹊蹺,而羽彭道士還不知緣由。
原來是玄陽道人怕有朝一日其他道派知道羅英是七殺命。這可不是小事,一旦有人從中挑撥,十方叢林追究起來,玉泉派怎麼扛得起這個罪名,到時候滅派的可能都有。所以就幹脆請龍虎山度牒,這樣一來,即使東窗事發,那玉泉派也不至於滅派,畢竟龍虎山在道門中的威望那麼高,相信十方叢林也不會做得怎麼突出。
玄陽道人倒也不是耍心機,他也是為玉泉派著想,玉泉派開山幾百年了,到現在卻隻剩下區區幾個道士在延續著一派支脈。實屬也是出於無奈。
羽彭道士和顯祖天師一番討論後,天師便叫一個小道士取來朱墨黃紙,畫了一道符,扣上幾道印,要羽彭道士帶給玄陽道人。但也沒說是什麼意思。
羽彭道士在龍虎山留宿一日,第二天便帶著顯祖天師的符回玉泉觀。
一去一來四五日。此時玄陽道人已經為羅英打通了任督,剛打通的兩天,羅英稍感不適,過了兩天後,感覺整個人像是換了一個身子一般,行動輕鬆,沒有任何束縛感,就連輕功也提升了不少。玄陽道人交代羅英多讀道經,開始悟道結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