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多看一個酒鬼一眼,因為那毫無意義。
卻沒想到這個酒鬼跟他一樣,千杯不醉。
他多少來了點興趣,起身走過去,彎下腰,抬手托起女郎的下巴。
嗯?
他微微一愣。
她更像是外麵世界的人,不像是獸語族女人。
她剛才說的分明是漢語!
隻是因為酒精的作用而有些含糊不清。
“你是被抓進來的?”唐瀟原地坐下,直接坐到她旁邊,不是對麵。
坐在對麵會讓她有壓迫感。
他覺得眼前的女郎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可是以他的記憶力是絕對不會記不得任何一個他曾經見過的女人的。
他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但是他卻對人臉極其敏感,有著極強的視覺分辨力。
很快他就笑了。
笑的很開心卻很隱晦,他很容易就可以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喂,起來,今晚你陪我!”
“混蛋,叫你呢,沒聽見麼!”
“一個小小的女奴居然敢違背我的命令?侍衛,這個女奴賞給你們了,你們隨便享受!”
藍麵大巫師突然暴露了他殘忍冷血的一麵。
侍衛已經從門口進來,然後一臉期待的看著角落裏那個蜷縮的相對他們體型顯得很小巧的女郎,大聲的咽著口水,等待著藍麵大巫師下最後的命令。
“你敢!”女郎居然直接發起狠來,好像她是藍麵女王一樣。
“我當然敢!帶走吧!”藍麵巫師冷哼一聲對著正流口水的侍衛吩咐,侍衛立刻興奮的衝上去架起那個女郎就往外走,嘴裏發出一聲聲無恥的獸笑。
恐怖而讓人毛骨悚然。
女郎沒有害怕,甚至沒有反抗,而是死死的回頭看著眼前的藍麵巫師,“算你狠,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然後就沒了聲音,外麵把守的至少有七八個侍衛,七八個半獸人侍衛,女郎恐怕熬不過一個時辰就會被他們折磨死。
而藍麵巫師則很輕鬆的重新坐了下來,在一堆爛醉如泥的獸語族女人跟前獨自一個人繼續喝酒。
葡萄美酒夜光杯。
獸語族的葡萄酒很好喝,這是一個意外的驚喜。
藍麵巫師似乎很喜歡,葡萄美酒裝在最原始的陶罐裏,看起來風馬牛不相及,實際上卻是別有風味,別有特色。
他似乎在等著什麼。
果然,大概一刻鍾以後,被侍衛帶走的女郎又重新回來,不是被帶回來,不是變成了屍體,而是自己一個人倔強的走回來的。
一句話不說,渾身是血,然後繼續回到屬於她自己的牆角,拿起葡萄酒繼續喝。
她也喜歡獸語城堡的葡萄美酒。
跟藍麵大巫師一樣。
“我讓你在迷霧森林外麵等著,為什麼自作主張跑了進來?”藍麵巫師冷冷問。
“因為食人族又找上了我,為了躲避食人族的追殺,我隻能往迷霧森林裏跑,然後我以為我會死,被瘴氣毒死,可是卻沒有,我活了下來,好像具備了免疫力。那我為什麼不進來找你?”
“我不是想投奔你讓你救,而是要救你。因為帶走你的那個藍麵女人很明顯不對勁,你上當了!”
“隻是我運氣不好,剛走出迷霧森林就被一個打裂的半獸人抓了起來,然後他有很多女奴,他每天晚上都要換女人,他本來要留我三天再動我,可是三天還沒到,他就死了。”
“聽說殺死他的人,要他死的那個人,是個藍麵大巫師。”
“那時候我就知道是你,哼,化成灰我都認得你,何況你隻是化了個藍麵!”
女郎很強硬,很堅強,一點都不低頭。
她不服,因為她自己活了下來,因為她一個人穿越了迷霧森林,因為她不靠他也能在迷霧森林生存。
她不是別人,正是劉淼。
“還有些進步,至少可以殺死幾個低等級的半獸人了。”唐瀟笑,笑話她滿身是血的樣子,笑話她差點成了小通的新妃子,新女奴,差點被小通在晚上折磨死。
他很開心。
她越倒黴他越開心。
一向如此。
隻是兩人如此重複,連天生的神仙都想不到。
“看來獸通王並不知道你的存在,他隻當你是他半獸人兒子一個普通的獵物而已,算你運氣好,否則你真的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唐瀟麵色冷峻,稍微表揚之後,便是十足的冷漠和冷血。
“不用你管,喝玩這頓酒我就會自己想辦法離開這裏,你走你的陽光道,你當你的半獸人,你舔你的獸通王屁股,我過我的獨木橋,再見!再也不見!”說完劉淼滿身是血的拎著一陶罐葡萄美酒起身就走。
沒有再回頭看唐瀟這個男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