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媚這才明白唐瀟讓她把室溫調成零度的真正用意,原來是為了讓兩人提前適應冷水療法。
水療在特殊的手術中是一種備用方法,但是水溫可不是零度,而是跟人體溫度接近的三十六度或者三十七度。
“我們會死的,凍死。”塞亞馬上提出疑問,或者說質疑。
路亞倒是沒有太大反應,因為她平常很喜歡在遊泳,無論是自家的遊泳池還是湖水裏還是海水裏,她都喜歡遊泳。所以如果不是身體的病症她泡個冷水澡完全沒有問題。
相對她的身體素質要比塞亞強很多。
路亞的職業就是一家大型健身俱樂部的老板,用她自己名字創立的高級健身會所。
而塞亞則是一名教師,大學教師,她是在巴黎大學心理學博士畢業後剛剛留校任教的,是在回薩國探親給父親米蘭托慶祝生日的時候突然感染致命病毒的。
塞亞在米蘭托家裏是書呆子,知性美女。
路亞則是健身狂人,運動狂人,戶外狂人。
所以她對於一身戶外打扮的唐瀟一見麵就產生了那麼一點好感,因為堅持戶外鍛煉勇於野外探險的男人一般性格都比較堅韌堅強,值得信任。
反而是學心理學的塞亞並沒有看透這一點。
這也是蘇媚擔心的事情之一,塞亞路亞兩姐妹的身體情況和病情發展幾乎完全不同,然後就這麼用一刀切魯莽的辦法同時同理治療。
她內心是憂慮的。
但是她已經不會再跟唐瀟爭辯,什麼都聽他的,她必須相信,哪怕他錯了也要相信。
因為即便是他錯了他也有能力把病人從死神手裏搶回來。
這一點是底線,是最後的保證。
“蘇醫生沒有給你們說嘛?從我接手你們一家的治療開始你們的死活就已經不再是你們自己說了算了,你們要活我說了算,你們要死也得先問我,我不讓你們死你們就不能死!”
說著唐瀟走過去飛快的掏出兩根銀針,然後啪啪刺進兩人的某個穴位。
瞬間,殺豬的聲音,絕望的聲音,地獄的聲音。
啊……
呀……
嗚……
蘇媚都嚇了一跳,更別說此刻正在經曆人體無法承受之疼痛的姐妹兩人。
不過兩人叫的聲音大小頻率也有區別,斯文大學教師的塞亞叫的毫無規律,歇斯底裏,沒叫幾聲就開始劇烈的嘔吐,然後直接暈厥過去。
吐的自己一身一床一地到處都是。
路亞的叫聲雖然同樣淒慘絕望但是卻有內在的規律,仔細聽就知道她是通過慘叫在釋放自己的疼痛和緊張,跟呼吸的節奏類似,每三個呼吸一次叫聲。
而且她的叫聲不是越來越大,而是越來越小。
而且她沒有嘔吐,她在出汗,汗水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床上,地上,身上。
蘇媚趕緊去查看昏厥的塞亞的情況,唐瀟則站在路亞身邊看著聲音越來越小冷汗虛汗越來越多的路亞。
“喂,你可以大聲叫,強忍著很難受。”
他不但沒有安慰人家反而嘲笑。
高高在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