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楓毫不吝嗇玄氣,一出門就全力施展身形步法朝開陽城狂奔而去。
隻見路邊樹草倒退如飛,腳下竟似有風聲隱隱作響,風影步法更加得心應手。
落日的餘輝把雲彩染的一片血紅,杜楓在開陽城下停了下來,微微的喘著氣,但見此時城門的守衛比平時多出兩倍,城牆上還貼著一張告示,細細一看,原來從昨日開始,開陽城已經開始了宵禁,至於什麼時候解除,隻是說等城主府的通知。
看來這李開陽也非泛泛之輩,丁暮然才剛剛有所動作,他便馬上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進城後,杜楓直往雲香樓而去,走到半路,忽然看見了竹娘的丫鬟瓶兒,瓶兒告訴他,樂坊已經搬到了城主府暫住,杜楓又在她的引領下向城主府走去!
窗前一排蘭花不時的散發出陣陣幽香充斥著整個房間,竹娘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頭望著窗外那一輪儼如彎刀的月亮緩緩升起,又低下頭輕輕的擦拭著那架赤紅的瑤琴!
“夫人,你看誰來了!”
瓶兒一到門口就叫了起來。
竹娘抬頭一看,卻見一個少年正站在門口看著自己微笑不語,頓時失聲喊道:“杜公子,你不是走了嗎?”
杜楓也深深的吸了一口這醉人的芬香:“我又回來了!”
竹娘哀歎一聲搖搖頭道:“你不該再回來!”
杜楓沉默了一會道:“可我還是回來了!”
竹娘看了他一眼,滿臉愁容的不再說話,又低頭擦拭著那架瑤琴!
杜楓不覺的摸了摸下巴,看了竹娘一眼道:“我就是聽說了丁暮然勾結了冰心堂意圖不軌,所以才又趕回來,剛才一看這裏戒備森嚴,看來所言非虛!”
竹娘停下手沉聲道:“此時想必趕你走,你也不會走,你還是隨我去見見城主吧!”
李開陽正坐在書房裏那張太師椅上,他已經把安排守衛的事情足足想了八遍,確定沒有一絲紕漏後,長長的籲了口氣,端起茶杯輕輕的酌了一口,閉上眼身子緩緩向後靠去。
忽聽一陣腳步聲正往這邊而來,李開陽又重新坐了起來,見是竹娘來到,後麵還跟著一個年輕人。
李開陽眉頭微微一皺道:“這人是誰?”
看著李開陽的神情,竟似有幾分不悅,竹娘輕聲道:“這位公子叫杜楓,就是我之前跟城主提起過的那位!”
李開陽神色緩和了幾分,細細的打量了杜楓一會道:“夫人且先帶他下去用飯,順便找管家收拾一間房,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竹娘微微欠身的退了出去,杜楓不禁回頭與那李開陽深深的對視了一眼後也走了出去。
李開陽看著門口沉默的半響,突然問道:“這少年真能幫上忙麼?”
黑暗處一個聲音答道:“這少年的資質不弱,竟已有開光後期的修為,應該能用得上!最起碼也不會脫拖累我們。”
李開陽的臉色有些驚訝,轉頭朝黑暗處看了一眼,又點點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杜楓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窗外偌大的庭院中雖是燈火通明,卻隻有護衛們來往的身影,夜風驟起,隻聽得樹上零星的發出幾聲鳥叫,叫聲隱隱透著幾分淒涼!
第二天杜楓起了個大早,剛出門,管家急匆匆的跑過來叫他趕緊去見城主。
李開陽的書房,竹娘竟然也在這裏,看他倆的表情,好像是有爭吵過。
管家朝杜楓使了個眼神就退了出去,杜楓看了兩人一眼出聲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李開陽盯著竹娘沉默片刻道:“夫人剛才說她要隨丁暮然走!”
“什麼?”
杜楓一臉驚愕的看著竹娘。
竹娘輕聲道:“我實在不願看到城主府任何人因為我而遭遇不測。”
李開陽沉聲道:“你以為丁暮然跟我真的是完全因為你而開戰嗎?”
杜楓和竹娘對望一眼,滿臉疑惑。
李開陽淡淡道:“這丁暮然生性好色,一生不知糟蹋過良家婦女,惡名昭著,二十年前我還是一介平民的時候,我親梅竹馬的戀人就是被他活活逼死!於是我用了整整二十年的時間爬上了這個位置,我發誓一定要讓丁暮然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