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剛剛走出咖啡廳還沒有兩步,蘇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看了一眼電話上的號碼,蘇暖頭疼,按了接聽鍵。
“嵐嵐,怎麼了?”
對方顯然熱情很是高漲,不斷在蘇暖的耳邊吐著熱氣道:“暖暖,我們到北京了。”
到北京?什麼跟什麼?
蘇暖被他的話說的一愣,半天沒有反應過來,耳朵裏還是飄著林嵐帶著熱切的聲音,可以想象的出來,現在林嵐的臉龐定然是笑容咧到了脖子根……
“哎?說話啊,啞巴了?”
蘇暖翻白眼,道:“好,我去機場接你們。”
“真聰明,我就知道你會來的,我們等著你哈。”說話,果斷掛了電話,一點餘地都沒有給蘇暖留。
這人,做事真絕。
蘇暖一臉的哭笑不得,看了一旁哈欠連天的夏寒,牽了他的手,柔聲說道:“你就閉著眼吧,我牽著你走。我們去接嵐嵐。”
夏寒半眯著眼點點頭,白皙的手指被她握在手中,溫暖而舒適。牽著他快步走在路上,攔了出租車,將夏寒塞到了車裏,上車就走了。
蘇倚慢慢的走出門來,看了看那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歎了一口氣轉身走了過去。輕輕敲敲車窗門,深色的車窗玻璃徐徐的搖了下來。
車裏坐著的,是一個極盡清雅的男子,黑色的發落在眼前,遮住了微微有些神傷的眸子,細膩的皮膚上有著淡淡的香氣,抬眼去看蘇倚的時候,卻隻看到了她略帶著感歎的聲音。
那一雙眸子,黑色的瞳孔清澈明亮,倒影而出的,卻是止不住的感傷與無奈。
多年前,就亦如此。
蘇倚歎了口氣,道:“那個孩子叫夏寒。是,蘇暖的先生。”
白皙的手指扣在車窗上的玻璃,狠狠地一震,讓蘇倚的心也微微的疼了下,看了看那瞬間臉色有些慘白的蔣冬言,蘇倚很抱歉,“這件事,她誰都沒說,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可是看她的樣子,她過的很幸福。”
蔣冬言卻沒有再說話,隻是看著蘇倚靜靜說道:“她過的好,我就安心了。”
蘇倚深深歎口氣,望向了遠處停著的車子,輕輕說道:“他是在法國香榭麗舍大道上撿到暖暖的護照,那個時候她剛剛到法國不久,一句法語都不會,是夏寒教會她怎麼說法語,怎麼在法國生活,她也在法國找到了自己的工作,這才有了,這六年的時光。”
是了,是的,六年了。她過了六年沒有他的時光,卻依舊溫暖如陽。
“原來是這樣。那我,也就安心了。”
平平淡淡的語調中夾雜的是最不能言述的神傷,蔣冬言忽的就拿開了自己放在車窗上的手,低下了頭。看不出他眸子裏的感情,可是蘇暖卻還是深深的歎了口氣,不再言語。
你是你的,我是我的。我不是你的,你亦不是我的。
“蘇倚,謝謝你。”蔣冬言重新抬起頭看她,淡淡的眸子裏,感情深深。
蘇倚笑的苦澀,道:“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她過的很好。”
她過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