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ve
早晨陽光亮的有些刺眼,老房子的窗簾也單薄的擋不住,因此蘇玵幾乎是被曬在眼皮上的光線刺醒的。
蘇玵醒來時習慣的蹭了蹭枕頭,卻聞到一股淡淡的黴味,不是家裏那張kingsize大床上那對羽絨軟枕上清新柔軟劑的味道。
蘇玵睜開眼,看到四周散亂的陳舊家具和老式的裝潢才想起來自己墜機流落戰地的事情。揉了揉頭發,蘇玵環視了一下不大的房間,就看到對麵的破沙發上那個女人安靜擦槍的身影。
一樣的專注一樣的珍視,連動作也和昨天那次一般無差,這個女人該不會一宿沒睡重複著拆擦裝的動作吧。
“早……”不曉得說什麼,蘇玵滑下床。
易籽恍若未聞的繼續擦槍。蘇玵聳肩,徑自去了衛生間。
等蘇玵出來,打算要問易籽接下來的行程卻看見破沙發邊上那個缺了條腿用磚頭頂著的小茶幾上擺著兩個雞蛋和一壺黃黃的估計是果汁之類的東西。
“早飯?”蘇玵差異,她哪裏搞來的,這裏不會有什麼room
sevice吧。
組完槍終於沒有繼續拆的易籽總算給了個頷首的動作。
蘇玵乖乖的拿過雞蛋就著果汁狼吞虎咽起來。這兩天沒吃什麼像樣的東西,很有累贅自知之明的他自然不可能在逃命的時候還要求易籽給他找什麼吃的,隻是吞了幾口水硬扛著窩在易籽背上。他還能要求啥,人家也啥都沒吃還要背著他跑,他自然隻能安靜的不要添亂了。
“你呢?”吃完擦擦嘴才想起來,兩個雞蛋都被他吞了,果汁也去了大半壺那個女人吃什麼?
“我吃過了。”見他吃完,易籽也背起槍走到門邊將放在那裏的明顯較昨天大了許多的背包背上身,示意他跟著。
蘇玵才發現昨天易籽拎回來的包裹已經不見了,估計都收拾到那個原來扁扁的背包裏去了。蘇玵不好意思的跟上,這……他睡的太死了,人家背包都打包完了,他竟然一點知覺都沒有。
出了他們休息的那座民房,西非洲毒辣的太陽就開始肆虐在皮膚上,蘇玵覺得露在衣服外麵的皮膚一片熱燙,眼睛也因為強烈的刺激不由自主的眯了起來。
前方的易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帶上一副雷朋眼睛,和她身上幹練帥氣的軍裝搭配出一副冷酷鐵血的造型,讓被太陽一曬有些不舒服的蘇玵更是眼前一暈。
身體有些踉蹌,但隨即被一雙有力的手握住了手臂,手不大,骨骼也算纖細,但被握住的蘇玵卻很清楚的感受到那份力道。穩住身形,蘇玵吐口氣,抬頭微笑:“沒事,可能不太適應這裏的天氣。”
易籽沒有說什麼,隻是露在眼鏡外,那雙粗細適中微微帶點淩厲的眉毛輕輕皺起。隨後蘇玵就被帶到離民房不遠處停著的一輛越野車上,蘇玵詫異,她昨天就出去這麼一會兒竟然連車都弄來了?
這個比村落大不了多少的地方,不要說商店,就是連人都沒有幾個,蘇玵昨天跟著易籽進來就發覺了,似乎除了民房的老房東和昨天到房間裏找易籽的那個男孩,幾乎會走動的人都深深藏匿了起來,起碼至今他都沒見除此之外的其他人。這車該不會是這個女人順手牽回來的吧。
當然,蘇玵不是那種食古不化的老頑固,目前這種情況有車總好過繼續趴在女人背上趕路,所以對於車子的來源,蘇玵聰明的閉口不提。
乖乖的坐在副駕駛座,被易籽強製扣上安全帶,這幾日一直伴著他的輕微暈眩讓他懶得說什麼反對的話。車子上路不久蘇玵就發現他們走的竟然不是大道,而是專門撿些山坡林地總之沒有什麼路的地方跑,山地顛簸,雖然係著安全帶不過這個車身的搖晃讓蘇玵覺得自己的頭和胃好像分離出身體被扔在空中拋,眩暈和抽痛攪的他都想狠狠給自己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