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殿位於花落街街西,是龍城最大的一所青樓,整座青樓雕梁畫棟,屋簷台柱,花團錦簇,裝飾得堂皇富麗,堪比皇家宮殿。
百花殿前人流熙攘,大多數人隻得在外張望,神情豔羨。蘭仙姑娘登台演出,慕名而來的達官貴人、文人墨客、江湖俠客等不計其數,十天前百花殿開始放票,三百張票一售而空。楚流月拱著腦袋往裏擠時,被人攔下問票,恰好一紈絝子弟擠到身邊,她伸手便順出了一張票。
大廳內布置的流光溢彩,靡靡之音纏綿,珠簾薄紗隨風擺動,氣氛旖旎。一名叫阮姑的女子看了看楚流月的花票,滴滴笑著,領著楚流月到了三樓雅間。雅間內站著四位身材曼妙容貌皎好的姑娘,見楚流月到來,嬌滴滴地叫著公子,又分別倒酒鋪座,楚流月揮了揮手,令這些個女子全都下去了,往嘴裏塞了塊點心,不滿道:“瞧這有錢人過的奢靡生活。”
楚流月有意瞧瞧這蘭仙有多大的魅力,孰料坐了半天,蘭仙仍未登場,隻是不斷有歌女獻喉獻舞。台下早有人不耐煩起來,叫道:“蘭仙呢?三百兩銀子你就讓我瞧這個?”“讓蘭仙姑娘出來!”
楚流月愛看熱鬧,跟著起哄道:“快讓蘭小妞出來,否則我燒了你這百花殿!”四下一陣喧嘩,忽聽一人道:“眾位官人,小女子來遲了,教大家久等了。”聲音清柔,如溪流潺潺流過綠茵。但見一白衣女子自空中飄然而落,似九天仙子,蹁躚落於台上,氣質出塵,頰上遮了白紗,神秘美麗。
楚流月也大為驚豔,但心中又不服氣,暗道:“在一眾庸脂俗粉中,你確是有些出塵之意,但若比起我們天門派的林姑娘麼,嘿嘿,怕是不如。”凝神瞧這蘭仙眉目,忽覺得有些熟悉,但在哪裏見過,一時也想不起來。
台下先是死一般寂靜,不知誰率先反應過來,叫道:“蘭仙子!蘭仙子!”聲音如潮流般湧動,有人叫道:“蘭仙子,我們等了你這般久,你用什麼補償我們?”
蘭仙輕聲道:“不如我請這位公子喝杯酒吧?”玉指一晃,現出一柄長劍,流光華彩,劍尖挑起一杯酒,手臂向前一探,酒杯便穩穩向那人飛去。眾人雖也有修道人士,但多數是些不通道行的達官貴人紈絝公子,見蘭仙露了一招,不由大聲喝彩。
楚流月不屑道:“有什麼了不起,這招我也會。”
台上樂音靡靡,蘭仙衣袂飄飄,柔風帶動落花,蹁躚起舞。蘭仙舞姿不同其他舞娘,柔中帶剛,剛中又透著些許媚意。一片叫好聲中,有人跳在桌子上,醉醺醺道:“蘭仙子……你何不把麵紗摘下來……教大家瞧瞧……”眾人跟著起哄起來,有幾個狂徒借酒尋事,推搡上台,叫道:“我來給仙子揭……”
隻見白影一閃,蘭仙秀足連環踢出,幾人紛紛落在台上。蘭仙神色淡然,輕聲道:“還是先前的規矩,想看我的真麵容,有能耐者,親自來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