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朝站立在原地的封落和封暘點點頭，又摸了摸封暘的頭，笑道：“許久未見二位少爺了，長大了不少。家主在裏頭等著了，你們先進去吧。”
封暘喉嚨上下滾動一回，沒能說出什麼話，隻是跟在長老後頭走，腦袋上剛剛那隻蒼老的手撫過的觸感似乎還殘留著，溫熱的。
封暘心裏突然空落落的，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彌漫開來，讓他呼吸都有些困難，麵上發燙，連看一眼前麵慈祥的背影的勇氣都沒有。
“落少爺是跟封嬌他們一起回來的嗎？比其他人快了不少呢。”
“隻是導師的準假批的時間快些，直接走傳送陣回來了。”
“這樣啊，瞧我這老記性，差點連傳送陣都忘記了。你們一路奔波辛苦，見過家主之後就好好回去休息一下吧。”
“會的，謝謝長老關心。”
封暘一路心不在焉地聽著他們說話，恍神間就到了沈家主的書房，封落抬步進去，長老拍拍他的後背，意味深長地歎息了一聲。
他頓了頓，還是鼓起勇氣推開了門。
“都回來了？”
沈老爺子依舊是精神矍鑠，與當初封暘走時並沒有什麼變化，整個封府都沒變，隻是他變了。
“爺爺，這次召集所有封府弟子是有什麼重要事情要宣布嗎？”
封老爺子拍拍她的手，“不急，你們先在府裏休息幾天，等到其他人都到齊了，我再宣布。”
封落便沒有再問了，兩人就近幾年的一些狀況淺顯聊了聊，最後封家主叮囑她回去好好休息，便讓她先離開。
全程封暘就像個隱形人一樣站在旁邊，不發一言，封老爺子這才看向他，目光有些凝重。
“小暘。”
封暘上前幾步，躬身道：“家主。”
兩人之間的距離頓時拉開了許多，就一來一去的交談，仿佛將兩人硬生生釘在了相差巨大的身份兩端。
看著這樣的封暘，家主歎息一聲，“你知道我把你留下來是什麼意思，這幾年你要是有什麼想不通的，可以跟我說說，或許我能給你解惑。”
封暘惶恐地跪下，不敢抬頭：“我並沒有什麼想不通的地方，家主多慮了。”
“那就好。”
封老爺子起身，將人拉起來，看著這個高出自己大半個頭的少爺，慈愛地摸了摸他的頭，語重心長道：“你知道的，我一直把小落和你當做是整個封家的未來支柱。在我眼裏，小落也好，你也好，都是乖孩子，沒有強弱之分。
當年小落尚未清醒時，你的表現也令我十分驕傲。”
封暘袖下的手顫了顫，既然我不比封落差，那為什麼不讓我當家主？為什麼在封落醒來之後還要從我這裏搶走家主之位？
他差一點就將這句質問說出口，但是隨即又被理智壓下去了。還能因為什麼？不過是因為封落出身比他好，不過是因為對方是嫡子而已。
他隻是將頭埋的更低了，恭順異常回道：“謝謝家主的賞識，我會用心輔佐未來家主。”
在封老爺子深意的目光下，封暘躬身告退，一出門就看見了在外麵等著的封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