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城牆圍著奢華的宮殿,一座座,一幢幢,這裏麵有多少勞苦人的血汗,又有多少不為人知的肮髒與齷齪?有的人是不知道,有的人是不想知道,更有人是不屑知道,比如說正在這整座王宮裏最大最豪華的屋子裏的兩個人,他們一個是整個齊國的最高統治者,另一個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侯爺,他們就是這整座王宮裏最吃人不吐骨頭惡魔。而此時,這兩個惡魔正閃著綠油油的目光各懷鬼胎的商議。雖然他們衣著華麗,但在他們光線的外表下,隱藏的是黑得冒油的心肝。
“大王,這次她琴清還能逃得出大王的掌心?等大王占了她那富可敵國的財富,統一六國的夢想就不遠了,衍先恭祝大王在明日旗開得勝。”臨淄侯那張妖冶的臉上露出陰柔的笑容,舉起手中的酒樽,微微仰頭,一滴晶亮的沒酒順著嘴角流過喉結,隨著喉結的上下滾動,那滴酒又順勢滑向那若女人般的白皙秀美的鎖骨。
齊王的眼珠隨著那滴酒的軌跡轉動,喉結上下滾動,坐著吞咽的動作,他這個表弟真是太美了,美的讓他心動,讓他想一次次的占有,從莒時的逃亡一直到今天在這臨淄成王,這個比女人還要美的表弟一直都陪在他的身旁,誰離開他,背叛他都行,但是虞衍不行。抬起胳膊,撚起手指,順著那酒的痕跡一路向上:“他日若可統一六國,衍功不可沒,孤定會備下一份大禮來答謝衍對孤的恩情。”
臨淄侯放下酒樽,用胳膊擋開了齊王的手,向後一仰,外靠在矮桌上,看似是無意之舉,實則是有意之為,這一小段距離便可達到欲擒故縱的至高境界:“統一六國,重複當年齊國的霸主風範,這是我與大王當年在莒時發下的宏願,衍這一生別無所求,隻希望可以幫助大王完成當年許下的願望。”
齊王身體又往前探了探,抓住臨淄侯衣裙的下擺:“孤慶幸能有衍這樣的良臣,古有藺相如,今有臨淄侯。”
好一個裙下之臣,臨淄侯暗笑,既不反抗也不主動,徑自的又倒了一杯酒,拿在手中把玩:“謝大王的褒獎。”
齊王俊朗的麵容,偉岸的身材,華麗的衣袍無一不顯示著他尊貴的身份,但此時他卻做著與身份並不相符的動作,跪趴在地,仰頭,一隻手抓著臨淄侯的袍子,並著地以支撐重心,另一隻手抬起去接臨淄侯手中把玩的酒樽,臉上掛著期望的渴求。
虞衍很享受這種被追捧的感覺,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國之主,但他並不滿足這樣的追捧,他有著更高的追求和理想,隻是時機還不到:“王,衍最近又找了個絕色獻給王。”說著,臨淄侯順著齊王的手,把酒樽放進他的手裏,酒離手的那一刻,他不著痕跡的站起來,對著門口拍了拍手。
齊王麵有不甘,酒樽拿在手裏,卻並沒有送向嘴邊,而是把它放在矮桌上,正了正身形:“衍說絕色,那必錯不了,隻是在孤的眼裏,世間隻有一人更配絕色一詞,衍可知是何人?”
一個內侍帶著一個低著頭的女人走進來,剛一進門就跪在地上行禮,虞衍對著齊王微微一笑:“王的心思,衍猜不出,想必是時間少有的妙人兒,人來了,衍告退。”彎腰行禮,在外人看來,很正常不過的君臣之禮,可是誰又知道,就在剛才,一國之君還匍匐在他的衣袍下。
齊王雖不甘,卻也無可奈何,對著眼前的所謂的美女也意興闌珊:“抬起頭來。”
一個我見猶憐的嬌俏美人顫顫巍巍的抬起頭,迅速的抬眼又迅速的低下去,那眉眼,那臉型,像極了剛剛離開的人,齊王頓時來了興趣,揮退了內侍官,一個健步來到那美人麵前,抬起她的下巴細細打量:“果然還是隻有你懂孤,哈哈。”牽起那美人的手,直接走向內室。
雄雞報曉時分,楊燦一個激靈從床上蹦起來,昨天想著今天去道歉的,睡前也一直在想該如何開口,這樣的事情,她還從來不曾做過,也沒什麼經驗。迅速的穿好衣服,急匆匆的出門而去,這個時間琴清也該醒了。一路來到琴清的門前,卻又猶豫的不知道該不該敲門,擔心會不會吵到人家,萬一沒起來怎麼辦。來來回回的在門前折騰,每次都是抬起手,卻又在最後那一刻放下,終於在她抬起差不多有第十次的時候,背後的一聲問候,嚇得她一哆嗦。
“楊姑娘找琴姑娘有事?”是昨天那個給楊燦送飯的丫鬟,此時正端著臉盆走過來。
“啊,沒,沒什麼事,就是看看她起來沒呢,你要端進去?”楊燦被那丫鬟一問,有些尷尬,閃在一邊,把門口的位置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