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的最後一段日子,忙碌充實,我,婷還有斯遠各自忙著自己的畢業設計和畢業論文,相聚的時間變得很少。即使聚在一起了,也隻是寒暄幾句,然後各自走人。
那真是昏暗的兩個月啊,等一切終於忙完之後,人早已筋疲力盡。不過,一切總算過去了,畢業之後,就什麼都不會去操心了。我會進父親的公司工作,婷去外國留學,而斯遠則留下來和我一起,他將繼承他父親的公司。
一個黃昏,我等候在我和斯遠常去的咖啡屋。百無聊賴地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我攪動著手中的咖啡,不時地看向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群。
斯遠遲到了。
以前約會時,每次都是他等我,這樣的狀況從來沒有遇見過。現在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多“可惡”,每次,斯遠都是懷著這樣的心情等我的嗎?
以後我絕對不會讓他等我了!我撫摩著無名指上的那枚鑽戒,暗暗發誓。
腳步聲傳來,一個人影走近。
“斯遠?”我興奮地叫出聲,“婷?這麼巧,你也來這家咖啡屋?”
進來的是婷,我東張西望:“和誰一起來的?是不是你的男朋友?你這家夥交男朋友了,都不告訴我一聲,虧我們還是好朋友呢!”
我全然沒有發現婷臉上的表情,是我從未見過的疏離。
“淩,你在等遠吧?”她緩緩開口。
“當然,除了他,沒人願意要我啊!”我開著玩笑。
“他不會來了。”
“啊?”我詫異地看著婷,她也看著我。許久之後,她輕輕地歎了口氣。她讓我坐下,然後她坐在了我的麵前。
“為什麼?”
“對不起,淩。”
“為什麼要向我道歉?”今天的婷很奇怪,說的話也很奇怪。是畢業壓力太大了嗎?可是她的論文不和我一樣,都是“優”呀?
“淩,我……”她象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我愛斯遠。”
“……”我手一哆嗦,咖啡灑了一桌,我慌亂地扶起杯子,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我愛斯遠!在你和他在一起之前就愛上他了,所以你不要用那副表情看著我。”
“然後呢?你應該知道斯遠愛的是我。”我平靜地看著她,心亦有著些微的疼痛。
“我和遠要結婚了,你還能說遠愛你嗎?”她淡淡地說著,轉過視線不再看我。
“什麼?”我完全懵了,這到底是怎樣一回事?如果斯遠要和婷結婚,那麼之前發生的一切算什麼,我手上的戒指又算什麼?!
“這就是他今天找你的原因,可是他還是說不出來,所以他便讓我來告訴你。”婷看著窗外,說出這樣的話語。
“我不相信!我絕對不相信!”我大聲叫著,“除非他親口跟我說,否則我絕對不相信!”
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一定是騙人的!我最好的朋友和我的男朋友怎麼可能會背叛我?這一定都是假的!
“遠在哪裏?我要見他,我要見他!”我站起來,一把抓住對麵的婷,絲毫不顧及周遭投來的異樣眼光。
“她說的都是真的。”
我緩緩地鬆開了手,重重地坐回了座位。
“斯遠?”
“她說的都是真的。”斯遠走了過來,坐在了婷的身旁。
我抬起頭,看著他。他的臉上一片蒼白,連眼神都是空洞的。這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遠嗎?為什麼麵前的他是這樣的陌生?
“本來我準備親自告訴你的,隻是欺騙了你的感情,我沒有辦法麵對你。隻有讓婷告訴你。”說到這裏的時候,他將婷的手拽進手心。
“可是還是不放心,我怕……婷會受傷害……因為婷懷著我的孩子……我不希望她受傷害……”他看著婷,那眼神是我往昔見慣的,是他平日裏凝視我的眼神。可是現在他卻深情地凝視著另一個女人!
婷懷孕了?還真是快啊,他們竟然已經……
婷會受傷害?他是說我會傷害婷嗎?什麼時候我在他的眼裏,變成這樣不堪的人了?
“……原來……我在你的心底……是這樣的人……”我苦笑著,卻自婷的眼底看到一絲不忍。她是在嘲弄我,還是可憐我?
“你放心……我不會纏著你……我祝福你們……”說完這些話,我踉蹌著衝出了咖啡屋。
倚在牆上,我淚如雨下。遠,你快追出來啊!追出來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是你和婷串通起來騙我的啊!
為什麼你不出來解釋?為什麼你不追出來?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