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字傳來,周圍的人均是一怔,武無安也是不由一滯,眾豪奴更是沒了主見,站在那麵麵相覷。
這是何故?這定王府原是橫行慣了的,武玉安猶剩,平時武氏族人在外做事,別人就算看見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做沒看見。也就把武氏族人橫行無忌之氣給慣了起來,也已經習慣了別人沉默,誰知此時,卻有一人說慢,眾人能不為之一怔嗎?老百姓想的是還有人敢出來打抱不平,而武玉安與一眾奴才則是被有人敢阻起行事而鎮住了。
眾人忙回過了神,定睛一看,卻是兩個麗人。一個內穿白色狐皮外襖,肩披同色披風,端的是麗質天生,美不可言。其後確是一小丫鬟,形容剛充,卻已有幾分顏色。正是上官泠兒與堆煙二人。那“慢”字正是出於堆煙之口。這唐朝卻不像別的朝代,大家小姐不得出閣露麵,這唐朝女子不但可以出外遊玩,還可在外出閣置府,建立自己的參政班子,最著名的當屬太平公主。
這武玉安原是見異思遷,這一看到把骨頭都給酥掉了,到把那小家女子給忘掉九霄雲外去了。整了整衣冠,收起了剛才那凶狠毒辣之樣,馬上換了一副喜笑顏開的樣子,以一個自以為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樣子,施施然的走到了兩女麵前,道:“倆位小姐,您好。在下定王府世子武玉安。不知倆位小姐有何見教?”平時這武玉安說話是粗俗無禮,現在到也皺了幾句自以很有學問的話。
那堆煙斥道:“那來的倆小姐,現隻我小姐一人。”
以武玉安平時的性子早已是上前教訓,現為了在佳人麵前留下好印象隻得陪笑道:“是。是。是。是小生眼拙,誤看了,誤看了,原是妹妹。”
堆煙一聽此語卻是如火上澆了油一般道:“誰是你妹妹?”那武玉安見此是一臉無奈,既要保持風度,又要有理有節,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難了些。正在此為難之際,旁邊那白衣女子卻是開口了,武玉安見此確實是感激不盡。
隻聽上官泠兒道:“這是何故?要將此三人綁起。”一聽這話武玉安這心又是跌到了穀底,總不可能說自己瞧上了人家的女兒,想強納為妾,奈有人強出頭就把別人給打個半死。隻得硬著頭皮指著郭子道:“這個潑皮看上了那老人家的女兒,想強納為妾,就有些拉扯掙執,還將那老頭給打了。恰好我打此經過見此不平事,那能袖手旁觀,就將這潑皮教訓一頓,正要拿了他去見官呢。”說的是義正詞嚴,大義凜然,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他打抱不平呢。
那堆煙卻不吃這套,道:“我明明是看見的。”
上官泠兒卻斥道:“堆煙,可不得亂說。我看公子儀表堂堂,相貌不凡,斷不會做出此等苟且之事。”
武玉安一聽儀表堂堂就不免飄飄然起來,腰也挺直了許多,後麵那句反話就自然是沒聽得出來,還自我感覺良好的道:“伸張正義乃我輩之人不辭之舉。”
兩女一聽此語,知其不但專橫跋扈,還不學無術,堆煙隻得挑明道:“那你還抓著那女的做什麼?”
此言一出,武玉安不知用何以對,不由支唔起來。
旁邊那白衣女子卻又出來解圍了道:“自是受了些驚嚇需人扶持。卻不應該讓兩肮髒之人相助,恐再驚了那女子。”
武玉安聽此一言,忙點頭稱是,亦未多想。上官泠兒就示意堆煙去將那小女娃攙了過來。眾豪奴皆是麵麵相覷,平時那見過自家公子那麼爽快的將人交出去,今兒個到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見主子如此,也就將那小女娃給交給了堆煙。這武玉安卻是盯著那白衣麗人,眼都不眨了一下,那管那女子是走是留。
這上官泠兒又發話了:“想這痞子在這大廳廣眾之下仍敢強搶民女,這實在是目無法紀。人神之所共憤同疾,也一並交於我,讓我帶到刑部,見嚴懲此賊。”
這武玉安方欲點頭稱是,卻突然感覺不對起來了啊!把那女子交給了她,又把這兩個交給她,刑部可不是他能控製的地方,而且刑部有一人卻是他極怕來著,在刑部一審問,還不什麼都給問出來了。再一想就更不對了啊!怎麼就把人全都交給了一個素未謀麵的陌生女子呢。忙止住了動作,示意剛要放人的屬下停止下來,這屬下人也是一臉霧水啊,剛主動放了一個,現怎麼就不放了呢。隻見武玉安又道:“先謝這位小姐,此等惡徒,心狠手辣,我恐其傷了你們兩位。”
眼看人就要救到手了,正慶幸小姐睿智呢,卻又出現此等狀況,堆煙不由一急,道:“你還不快把人給放了。”說後方知失言,後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