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活脫脫的低眉順眼的模樣,倒象那種舊社會家庭的受氣小媳婦,連大聲也不敢出。
黎同光心中也無奈。
他一個大老爺們,來跟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姑娘談什麼。
搞不好,還象他來耍威風似的。
按理來說,這種事,應該是女人出麵比較好。
女人之間談,當麵鑼對麵鼓,有什麼也好說清楚。
可他們家的情況特殊啊。
黎縱的親生母親,早就去世。
而繼母顧婭,也早就入獄。
這黎家是沒別的女性長輩,黎同光隻能硬著頭皮自己來談事了。
“不用。”黎同光說了一聲。
這一句話說出後,他又感覺,這語氣太過生硬,都有點要嚇唬著人家女孩子了。
人家真的沒有多大的錯,現在再嚇她,實在過意不去。
“就來杯茶吧。”黎同光隻能改了口氣,努力的讓自己隨和一點。
“好的。”蘇月懵懵的點了頭,趕緊過去,去廚房給準備茶水。
方嬸在廚房也有些緊張,看著蘇月進來準備茶水,她急忙指點道:“這茶,泡濃點,他喜歡喝濃茶。”
“哦。”蘇月趕緊按著方嬸的話照辦,替黎同光泡了一杯濃茶。
方嬸又小心的提醒著蘇月:“你也別要太緊張,黎軍人這人,看著是威嚴了一點,但也不會吃人,隻要沒有犯大錯,他也不會隨便責備。”
蘇月看了方嬸一眼,要是不提醒,說不定,她還沒有這麼緊張。
蘇月端著茶杯,小心的端到了黎同光的麵前:“您好,黎先生,請喝茶。”
黎同光微微頷首,接過茶。
勿需揭開茶蓋,那濃濃的茶香,就滲透出來。
這倒是好茶啊。
黎同光輕吹了吹,小心的輕抿了一口,對蘇月道:“蘇月是吧?你坐下吧,我今天來,是有事要跟你好好談。”
蘇月小心翼翼的在側對麵的位置坐下,那正襟危坐的樣子,象小學生準備等著挨老師的訓。
“關於你和黎縱的事,我也有所耳聞。今天我來,就是想確認一下,現在,我安排讓你離開,你願意不願意?”黎同光直接把這話給問出口。
這事,是蘇月一慣向往的。
可是,這話,她希望是黎縱自己說出口。
從別人的嘴裏說出來,蘇月感覺隻要自己一答應,就是一種過河拆橋的行為。
她不能拆黎縱的橋。
何況,黎縱已經對她膩了,已經這兩天就要安排她離開,她又何必要多此一舉?
於是,蘇月淡定的道:“謝謝您的好意,隻是這事,我隻想跟黎縱商量商量。”
“跟他商量?難道當初不是他強迫你的?”黎同光目光犀利的看著蘇月。
蘇月有些心虛的避過眼:“黎先生,這事,你可能有所誤會。我和黎縱之間,沒有什麼強迫不強迫。我和他都是成年人,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她這心虛氣短的一點小伎倆,又怎麼瞞得過黎同光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