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帆走後,迷蝶再次跑了出來:“太過分了,仗著自己是右丞相的兒子,這個張豹也太過分了,這種人簡直該從這世界上消失!”
“該消失的並不是他,或者說並不隻是他。”趙宇龍這會正看著《坐擁天下》裏的治國篇,現在這些文字他已經能夠完全的看懂了。他雖然念不出來,也不知道單個字的意思,但是他卻知道這文段要表達的什麼。
現在他的眼睛就落在書上,嘴上卻回答著迷蝶的話。
這回答顯然讓迷蝶很不滿意:“趙宇龍你是看書看傻了吧!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就是那個叫張豹的人渣幹出來的!他不該消失?那誰該消失!”
“我想你理解錯了我的話,是的它是可恨。我甚至覺得用動物的它來形容都覺得太過抬舉。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它為什麼會這樣?”趙宇龍轉頭對坐在自己肩上的迷蝶說到。
“它為什麼這樣關我什麼事?難倒它作為一個右丞相的公子,它還有什麼可憐的地方?”迷蝶揪著嘴,很不高興的樣子。
但趙宇龍此刻卻愈發的認真了:“是的!不光是他,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可憐。”
“你吃錯藥了吧!你現在就像是幾百歲的老頭一樣,說著些讓人聽不懂的話。”趙宇龍的言行愈發讓迷蝶感到奇怪。
“沒有,我現在很清醒,事實上我從未如此的清醒過。”這的確是句實話,現在武帝正在沉睡中,沒有人影響他的心智。
之所以會有這種狀態,是因為張豹的事情的確感觸到了他。而《坐擁天下》裏武帝的語錄也讓他有了體會。
“下品無士族,上品無寒門,是乃當今之道也,而非天道也。天道之下,眾生平等,天下為公,無權貴壓迫,是為人和。——《坐擁天下》”
趙宇龍就是因為讀懂了他的韻味也才會有如此的感觸,也會用這種語氣對迷蝶說著話:“那麼我問你,你能讓他一個人消失。但你有能耐讓所有和他一樣的人一起消失嗎?要知道這世界上可不止他一個人,而且就算全部消失也會有新的誕生,而你能夠永遠活著嗎?”
這一連串問題倒是問得迷蝶沒有話說了,她半天才憋出幾個字來:“但…至少…死一個就少一個啊!你不去做他們就永遠那麼多。”
“看來你還是不明白,斬草最重要的是要除根。”
“拜托我們說的是讓這個人渣消失,你管除草幹什麼?”趙宇龍這話的弦外之音迷蝶自然沒有聽出來。
“我的意思是,造就他們的不是他們自己,而是這個肮髒的社會。如果這個社會不改,我即使殺再多的人也無濟於事,因為平民還是會被壓迫,而權貴始終是那副嘴臉。真正能讓這種局麵改動的隻有推翻這個世界,重新建立一個世界,這樣才能真正改變一切。”
這會兒迷蝶算是聽懂了:“你說的是必須有人建立一個沒有貴族和平民之分,所有人都能受到同等待遇的世界?別逗了,那是神話故事,怎麼可能會有人建立?”
說到這裏,迷蝶差點笑出來,她以為趙宇龍在開玩笑,但是趙宇龍卻很嚴肅:“曾經就有人建立過,而且我們還見過他。”
聽到這裏迷蝶眼中放著光芒,連忙問到:“他是誰?”
“武帝!”趙宇龍簡短的說了出來,但迷蝶卻很失望:“是啊!他的確偉大,可是他的帝國不是已經在聯盟的圍攻下毀掉了嗎?”
“但這並不代表,他不能重新建立一個帝國,畢竟他就是一個神話。”
“是啊!”迷蝶歎了口氣“他是那麼厲害,但你就不行了,你要是有他那能力就好了。真是的!他那會兒離開怎麼不帶上我,遍要讓我留在你身邊。”
對於迷蝶的抱怨,趙宇龍隻是笑了笑,畢竟幾年已經習慣了。他看了看窗外,斜射進屋內的陽光已經很少了,但卻更加的明亮,看來已經臨近正午了。趙宇龍自然知道該幹什麼,於是便匆忙的吃過飯,向護國城的東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