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初升,這座破敗的城市雖然寂寥,不過,現在倒也明亮了起來。活著的人在領取了物質之後,都開始重新過著自己的生活。
一切順其自然,就像是之前城內不曾發生過饑荒,也不曾出現過人吃人的情況。現在一切都過得不錯,隻是有位少年卻不怎麼開心。
“宴會已經準備好了,你怎麼還站在這裏?”景瑞見得趙宇龍一人站在城堡的窗口,便是上前詢問。
“糧食都已經發了下去了嗎?”趙宇龍沒有回頭而是看向了窗外。那城城市燈火明亮,倒是看著繁華。
“發下去了,活下來的人都很感謝我們。”
聽完景瑞的話,趙宇龍點了點頭,但還是沒有轉身:“都發去了就好,發下去了就好。有時候我真覺得我就想是個惡魔,如果我們不采用這樣的方式攻城的話,他們應該不會經曆這些。”
“這怎麼能夠這麼說呢?畢竟這就是戰爭,無論如何受苦的也是這些平民。沒有辦法,你應該比我更加明白,如果我們強攻的話,我們的士兵就未免會…”
“是啊!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在作戰的時候采取了最理智的做法,可是心中難免有些不安。雖然我知道戰爭必定就是這樣,可若是沒有戰爭該是多好。”趙宇龍說著歎了口氣,很快這氣便結成了冰。
“我想要沒有戰爭,那就必須做到天下為公,不然戰爭是不可避免的。”說著這裏景瑞走上前:“你確實和以前不一樣,以前你做這些都不會眨眼,因為你總是能夠做出最正確的選擇。可是現在卻…”
“是啊!不一樣了,失去了一半的靈魂,我也失去了我的血性,我的果決和武斷。”
“那麼何不放下這些不想,過來喝一杯呢?別忘了我們東方的跨年也在今晚,你若是不喝上幾杯可不夠喜慶。”
“好吧!我想我應該喝一些。”說著,趙宇龍轉身朝著宴席上走去。這裏是卡爾塔堡,景瑞他們接著大廳就直接擺好了宴席。
“對了!找到萊卡侯爵了嗎?”走著,趙宇龍卻突然停了下來。
“並沒有,那老兔子不知道去了哪裏?幾乎活著的人都沒有見到他,最後一位見到他的人就是那位士兵。”
“這就奇怪了,要不你們先吃著,我到處找找。”說著趙宇龍從窗口直接翻越了出去。
盡管這裏是三樓,不過沒有關係。這影響不了什麼,畢竟到了這個境界這點高度不算高度。
‘他會從哪裏逃走?如果我是他又會如何麵對這個局麵?’冷清的街道上,趙宇龍走著也想著,在他看來,自己一定是要弄個明白。
萊卡侯爵沒有那麼容易死,趙宇龍是知道的。畢竟對於這樣一個能夠將死人說成活人的家夥,他的頭腦定然是不簡單,故而在看到他的屍體或者說確認他已經死去之前,趙宇龍並不能夠放鬆警惕,畢竟這次的目的就是要他的命。
可是這路上什麼都沒有,雖然有些市民家中燃起了燈火做起了他們的晚餐。可是這和趙宇龍一點關係都沒有,因為這些市民們是不會收留侯爵的。
那麼他到底去了哪裏,為什麼沒有一個人來上報。沒有一個人說看到了他,帶著這些疑問,趙宇龍幾乎走遍了大半個卡爾塔堡。
但是沒有結果,也沒有聽到什麼和結果有關的東西。‘或許他是被某個饑餓的平民吃了吧!算了若是這邊還沒有,我就回去,陪他們跨年。’
說話間,趙宇龍已經來到了卡爾塔堡的後麵,這裏連接著卡特爾山脈,是這裏最為可靠的屏障。當然也是因為這樣一個屏障,導致了卡爾塔堡的軍隊無法撤離。
因為趙宇龍的軍隊包圍了三麵,而作為最後一麵的地方,卡特爾山脈卻擋住了他們撤離的去路。故而一旦三麵被圍,城市必定是會被破,因此這還真不是什麼好地方。
‘有風?’是的,在不經意之間,趙宇龍感覺到了風聲。雖然這再正常不過,可是在這高高的城牆的庇護下還能夠感受到風未免就有些奇怪了。
故而趙宇龍順著這風吹過來的方向走了過去,或許那邊也沒有什麼,但是趙宇龍總覺著順著過去或許能夠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想著,便是走著。趙宇龍從未猶豫過,因為他能夠想到的東西就一定不會出錯。這並非是一種自負,而是對於自己直覺的信任。
對於一個戰統來說,相信自己的直覺是能夠統帥萬軍的基本。畢竟一個連自己都不相信的人,又如何能夠讓別人選擇相信他?
事實上這裏確實沒有什麼,隻不過是城牆下麵的一處破洞。和大多數年久失修的地方一樣,地麵塌陷難免會有些破洞。
不過這裏並不同,這裏的洞未免有些大,而且有些深。雖然洞口是天然形成的,但是裏麵有人為修築的階梯,所以這洞一定有問題,至少在趙宇龍看來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