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文?”小丫鬟又問,眼神就是那麼淡定。她似乎天生就是那麼淡定,不留下任何被人窺探的蜂纏蝶戀。
你有一次跳海的經曆,你會跳嗎?跳下海去,就會死的。
“文就是小說。”喆羨說,隨意極了。他不知道為什麼小丫鬟問她時,他那麼樂意的解釋。這解釋春風無限恨,這解釋多情應笑我。
“你是說寫小說沒人看?並且寫了很多小說,還是沒人看嗎?”小丫鬟淡定的說,每個字還是那麼的淡定。這世界上就有一種神,叫著安,後來別人起了個新名字,就是“淡定”。
“那你不寫了吧!”小丫鬟說。
喆羨笑道:“不說這個了。說說小青姑娘吧?她怎麼就昏迷了?”
“你不應該帶女子進宮的!這河池宮是皇帝所居,安全第一。女子一進宮,就會昏迷。沒有昏迷的會被送浴池裏去,要洗七七四十九澡,才會送到皇帝那裏去。通常沒有女子能送到那裏去,因為浴池裏貴妃很多,她們會因為嫉妒而整死每一個新到的女子。”小丫鬟說話很淡定,把一件凶殘的事情,說得很令人欣慰。
喆羨感到身子發涼,生了退意,這小丫鬟說得對,在皇宮裏,總會死的,得計算日子過日子。這不得不讓人生起雞皮疙瘩了。他對小青姑娘說:“小青姑娘,我們要不離開吧?”
“先不要離開。我知道你們是有目的來的,目的不達到,就不能離開。若是離開了,隻怕皇帝不會放過你們的。”小丫鬟說話還是淡定著,像春風吹進海棠花深處,吹進花池裏。
“你知道的這麼多?可知道一個叫方休的女子?”喆羨問道,他有點兒想睡覺了,看到字像雪片一樣的飛著。
“知道啊。不就是個女人嗎?漂亮得,就像個古典美人,我要是男人,我也會受不了。更別說皇帝了。你們不會是想把這個女人劫持走吧?”小丫鬟一臉的不淡定了,身子發顫,如臨大敵一般。她手中的扇子搖晃一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麼了。
“有一天,你不寫了,就沒人看了?”小丫鬟自言自語的說。
“本來就沒人看嘛。”喆羨看著小青,但小青姑娘並不看自己一眼,這是隔離一生的恨啊,這是一生的遺憾,像秋天的葉子,回不到木馬清道夫,像天空,有時候,也會變得陰氣逼人一樣。她就像夢一樣,好遠的地方,好遠的夢境,沒有人知道她來過,沒有人知道她去了。
“你們跟我來吧。”小丫鬟說了,又淡定起來了。她似乎決定了什麼,現在她是有決定權的,仿佛生命在浪舞,她也開始計算她的屬於自己的時光。也許從這一時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