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
高亢的雞鳴打破了晨曉的寂靜,遠方的天色泛起了魚肚的白。
這麼一大早就是辛勤的農夫都還沒有起床,雲天辰卻早早起來了。他幾乎沒有洗漱,隻用井水拍了拍臉。他沒有吃早飯,隻喝了口井水。然後他來到妻子的房間,陪沉睡中的妻子說了許久許久的話。直到天完全亮,他才離開房間,拄著根自己做的拐杖走出了家門。
不過短短一年時間,雲天辰的腰完全彎了,容貌衰老,白發蒼蒼,臉龐漸起溝壑,皮膚漸生斑紋,仿似老了幾十歲。
六月的鄉村開滿了油菜花,漫山遍野一片金黃。
雲天辰步履蹣跚登上了一座小山,坐在了一棵大樹下,望著遠方在田野中追逐打鬧的孩子,愣愣出著神。看著那一張張稚嫩的笑顏,也不知想到了什麼,雲天辰衰老的臉上露出一抹笑顏。
烈日漸升,直至當空。時值正午,家家戶戶嫋嫋炊煙。在母親的吆喝下,在田野間玩鬧的孩子跑回了家。田野變得空空蕩蕩,徒留燦爛金黃,雲天辰這才收回目光,靠著樹幹,抬起了頭,愣愣望著藍天。
田間人來人往,天上雲去雲來,雲天辰一坐便是一天。直到傍晚黃昏,他才拄著拐杖慢慢走回了家。喝了幾口稀飯,就連泡菜都是沒有,這就是他一天的食物。
吃完飯後,他又來到妻子房間,陪著沉睡中的妻子聊天,一聊就是半晚,直到三更才上床睡覺。隻睡了兩三個小時,當雞鳴聲響起,他就起了床。
如此反複,一天一天,風吹不動,雨打不動。
在暗中注視著這一切的雲月辰好幾次都想衝出去抱住父親,可最終他都忍住了。當父親睡後,黑暗中,雲月辰再也控製不住,靠著棵樹坐倒在地,抱住嗯嗯痛哭流涕。
嗯嗯兩條長長的尾巴,一條輕輕拍打著雲月辰的背,另一條柔柔撫摸著雲月辰的發,“嗯嗯嗯”,輕聲安慰。
自己得罪了山嶽宗大師兄,不能去到山嶽宗。雖然未來有了方向,可前路茫茫,是福是凶,雲月辰並不知道。他不想讓父親擔憂,所以他不想讓父親知道這一切,也因此,他不能與父親相見。
待到父親房間的燭光熄滅許久後,雲月辰悄悄來到了家中小院,在父親房間的窗前默默站了許久許久。
輕輕將買的滋補身子的靈藥還有剩下的一千靈票放在門前,雲月辰將嗯嗯放在一邊,跪在地上向父母無聲磕了三個頭,然後抱起嗯嗯轉身離去,消失在無垠黑暗之中。
他又將踏上新的旅程,上一次是前往北域武院,這一次是前往洪荒大陸。上一次他有著滿心期待,這一次卻感到前路茫茫。
卻不知,未來又會怎樣?
這個十三四歲的孩子,默默在苦想。
雲月辰走後,雲天辰的房間中傳來幽幽一歎,在黑暗之中,經久不散。
……
解決掉一隻猛虎,雲月辰占據了一個山洞。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嗯嗯的小肚肚早就餓得“咕咕”直叫。雲月辰給嗯嗯烤著老虎肉,卻心不在焉的,愣愣盯著身前火堆,雙眼無神,就連肉都烤焦了都沒發覺,還是嗯嗯提醒了好久他才回過了神。
看著烤焦的肉,嗯嗯小爪子摸著小肚肚,很是傷心。
“抱歉嗯嗯,我再給你重新烤,這次保證不會再烤焦了。”
將烤焦的肉丟在一邊,雲月辰重新烤了塊肉。這塊肉沒有烤焦,但烤得沒有以前那麼好,不過也不難吃就是了。
“嗯嗯,給你,吃吧。”
“嗯嗯!”
雲月辰將烤肉遞給嗯嗯,嗯嗯卻沒有接過去,而是將烤肉推向雲月辰。
“嗯嗯,我不餓,你吃就好。”
“嗯嗯,嗯嗯嗯!”
嗯嗯很堅持,硬是要雲月辰吃。沒辦法,雲月辰隻好撕了一小塊烤肉和嗯嗯一起吃著。
吃完飯後,嗯嗯一下子將雲月辰撲倒,然後用小爪子撓著雲月辰的腰。
“嗯嗯,別鬧!”
“嗯嗯嗯!”
嗯嗯不僅沒聽雲月辰話,反而更加用力撓著他的腰。
“哈哈哈,放過我吧嗯嗯,好癢啊,哈哈哈哈!”
不久後,洞裏響起少年爽朗的笑聲。
雲月辰知道嗯嗯這是不想讓他再難過,揉了揉嗯嗯的小腦袋,雲月辰笑道:“謝謝你,嗯嗯,我現在沒事了。”
“嗯!”嗯嗯擺了擺小爪子,像是在說“不客氣”。
吃飽喝足玩夠後,嗯嗯打了個哈欠,到雲月辰懷中睡覺了。彼時,洞外天色漸明,雲月辰沒有休息,也沒有趕路,而是開始了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