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斯蒂看到從未看到的景象,內心由然生起喜悅,同時也疑惑不解。在莫奈度星球上流轉多世,他早已忘卻了淨世界和與之有關的修行。他此時隻覺得無論何事何難,一定有開解之法。
光明總是帶給人希望的感覺。夜晚的時候,即使是我們人類心情低落,如果把房間裏的燈光都打開,也會覺得立刻是另一番天地。此時的凱斯蒂就是如此。近兩年的時間,吉蒂西若拉的元慧力不斷地影響著他。他已自然地喜歡寧靜,厭倦了殺生、抗爭、博取。
生命似乎總是相通的。一種生物和另一種生物,一個人與另一個人,即使沒有語言、即使語言不通,彼此的感受也能暢達。
看著小牛與母牛,費舍摩利此時也覺得,平時習以為常的殺戮是如此地可憎!可是,凱斯蒂如果不取消禁屠令,回到軍營後,費舍摩利自己又該如何向吳蘇塔上司們交代呢?
費舍摩利轉頭對凱斯蒂說到,“免了吧,不用殺牛了。今天來也不是來拿肉回去的。這一班人把這些牛肉帶回去,也養不了那麼多的吳蘇塔人。上司命我來通知你們取消禁屠令,不要影響吳蘇塔軍隊的采買,還有那麼多的吳蘇塔商人要往來市貿。凱斯蒂城主,您好好想想,如何既不影響年終的貢奉,也不要惹怒了吳蘇塔人。三天之內,須務必恢複牛羊肉市貿。”
凱斯蒂說,“多謝尊使的提醒。我們會盡快商議安排。還請尊使回去,多多替我們普怒那人解釋。確實是供應緊張,需要把這些牲畜們好好蓄養蓄養,否則來年的貢奉更是難以為繼。請放心,我們也會再多想想辦法。”
費舍摩利帶著人,大步走出了城主府。他覺得今天有些特別,心裏一陣輕鬆。凱斯蒂看到那顆璀璨奪目的光明珠仍然在費舍摩利頭頂,光明色彩變化不斷,照著一幹人等,漸漸遠去。他們顯然是渾然不知。
此時,易師從城主府外歸來。他正好看到了費舍摩利頭頂的阿米德巴雅光明珠,色彩變化更加甚過自己在三月前所見。
“三天之內恢複市貿。”凱斯蒂內心揣摩著,也不知道這解決之法在何處?他想吉蒂西若拉也許有辦法。
此時,吉蒂西若拉已從密室中走了出來,在大殿中常坐的一方香木座上坐了下來,安詳地看著凱斯蒂邁進大殿。
凱斯蒂還沒有說話,吉蒂西若拉微微一笑。她已經知道凱斯蒂看見了她的光明珠。而那顆阿米德巴雅光明已經隨著費舍摩利,在去往吳蘇塔人的軍營的路上了。
凱斯蒂看她沉著地樣子,問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吉蒂西若拉卻重複了一遍他早已聽過很多遍的話,“有一種力量,作用於人心,可以讓人放下武器和欲望。”
“不錯,似乎吳蘇塔人宣稱的神力也不一定是這種力量的對手。”凱斯蒂對此深信不疑。至少,凱斯蒂自己已經心甘情願地放下了刀劍。
吉蒂西若拉讓他認識到了這種力量。過去,他曾經那麼想證明自己的神勇和智謀。自從吉蒂西若拉讓他漸漸體會了那種深度的自在與安詳,他完全變了一個人。自我的一切證明和炫耀,都變得如此的不值一提。那種生命的喜悅和自在遠遠超過了他所經曆的一切,也許是世間的一切。剛才光明珠耀目的一現,他更加深信吉蒂西若拉不是凡人。
“吉蒂西若拉,請你做我們普怒那人的國師吧。”凱斯蒂說。他記得吉蒂西若拉講過如月山國有國師,會指點所有很多人、很多事。
對,國師!莫奈度還未聽說哪個國家有國師。以後怎麼能少了國師的指點?他想。
“是呀,請您做我們的國師吧。”易師,侍衛們,在場的人都紛紛單腿胡跪下來。他們已經見識了吉蒂西若拉帶來的改變。曾經血腥陰鬱的城主府,已經常常光明卓卓。他們餘存的元慧力逐漸開始啟發生長,雖然少有人了解元慧力,但有些人也已經親眼見到過吉蒂西若拉修煉的光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