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王,你給我講這些是做什麼?”奧本從病床上坐起來,前幾天那次大戰所留下的傷還隱隱作痛。即使是異能者那非比尋常的恢複能力也不能夠在短時間內修複他千瘡百孔的軀體。
但是更令他難以忘懷的是界王剛剛提到的這個人。這個叫做靳宇萱的女孩,在見到世界真麵目的第一天,這個世界留給她的就是最深的黑暗,這個世界的殘忍毫無保留地展現在她的麵前。
“聽我說完。”界王走到旁邊的凳子上坐下來,閉上眼睛,開始了回憶。
“後來,宇萱乘坐的空艦降落在人類的南方據點。等到空艦降落的那一瞬間,整個空艦外裝甲已經破碎不堪,裏麵的不少貴族家眷已經變異了。按照人類一向的對待變異同類的態度,在空艦降落的地點發生了一次大規模的屠殺。而我們的小宇萱活了下來,以一種十分特別的方式。這種方式即使是身為異能者的我都難以想象。”界王頓了頓,盯緊了奧本的眼睛。
“因為某些原因,她的冷凍艙並沒有解除狀態,她就這樣在被扔到牆外的空艦中活了七十年。直到有一天克勞倫森帶領著隊伍砸開了那艘屬於人類的空艦的大門,光芒才重新照到那裏。而那時的她不但已經變異,而且趨向於海王的那種‘異形變異’方式,身體上已經開始包覆著大量的肌肉組織。最後是克勞倫森切開了那層肉瘤,把她挖了出來。”界王歎了口氣。
“然後那個小女孩就跟在克勞倫森身邊。在接觸空氣的一段時間內她開始迅速衰老,到最後長得像是一個成年人。而她作為人類生存的時間或許僅僅也就那麼十年而已。比起活了二十年的克勞倫森,還差得遠。”
突然,一股不明不白的感覺在奧本心中突然升起。他望著界王,想得到答複。界王點了點頭。
“沒錯,那天在比賽中被你殺掉的那個女人,她的名字就叫靳宇萱。”
奧本突然覺得惡心。自己殺了一個這樣的人,用一種極其卑鄙的方式。但是他也對這個世界反胃,她做錯了什麼要這樣對待她?或許在她的意識裏一直在想,在據點崩壞那一天,如果她沒有踏出她家府邸的大門,她就還是那個小公主,在那片屋簷的庇護下安安靜靜平平淡淡地,幸福的活著。不用想什麼人際關係,也不用管什麼異種入侵。她所要想的,僅僅隻是今天的晚飯要吃什麼,以及望著天空憧憬美好的世界。
“其實你也不用太過自責,畢竟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必須這麼做,否則死的就是你。整個戰鬥過程我都了解了大概,但是我有一點很好奇。在時間停滯的那一瞬間你究竟幹了什麼?”突刺影舞陣是克勞倫森家族流傳下來的秘技,肯定不會犯撞牆這種小錯誤。如果到最後一刻宇萱沒有衝擊牆麵,或許也不至於落到這種屍骨無存麵目全非的下場。
“嗯,我戳瞎了她的眼睛。”
界王抬起頭來看了奧本一眼,點了點頭。
“還有一件事,有個人想見見你。他對你戰鬥的方式和風格很感興趣,並且想成為你的導師。不過我覺得,憑你的感知能力的話,應該已經知道他是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