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一曲完畢,大家倒也沒有多想什麼,隻覺得她那一身裝扮與這裏的高雅氣氛格格不入。
想逃跑的計劃又泡了湯。落小凡又安靜的坐回到角落。
晚宴整整持續了三個小時,中間落小凡隻是稍稍吃了些東西。就沒有再走開。其間也有幾位男子邀請她跳舞,都被她委婉的拒絕了。
唐澤寒便再也沒有出現,在場的女子臉上無不有失望之意。
好在在場的男士也不乏精英,所以氣氛一直還算不錯。
直到晚宴結束,一群人一波一波的走開,落小凡依舊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裏。
他既然說會送她,就一定會出現,這一點,她從未懷疑,他自小便十分重視承諾。
直到會場的人全部走完,落小凡也站起,打算走了。
他真的沒有出現。
是啊,這麼多年,有什麼是不能改變的呢。
自己已非自己,又有什麼把握阿澤還是那個阿澤。
她自嘲的笑了笑。
見到阿澤以後,總覺得有些東西沒有變。
她還是傻傻的在這裏等了三個小時。
所以當她走出會場,看到前麵唐澤寒倚在他的寶馬旁邊時,落小凡驚異的瞪大眼睛。
這應該是今天晚上她最豐富的表情了。心髒好像被什麼東西輕輕敲了一下。
竟有一種失而複得的感覺。
唐澤寒看到一臉驚訝的她,臉上的笑意一閃而過。
他打開車門:“上車”低沉的聲音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落小凡坐到了副駕駛座的位置。
“地址。”唐澤寒頭也沒抬,扭動鑰匙。
落小凡乖乖的告訴了他地址。
車子啟動,然後就一直很安靜,似乎隻剩下彼此的呼吸。
“阿澤,對不起。”不知道為什麼,落小凡忽然冒出這樣一句。
落小凡低下頭。撥弄著手指。
他們自小一起長大,朝夕相處十幾年,說不了解,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年,他對她說,他找到了家人。父親要他去美國進修。
他對她說“小凡,我們一起走吧,我們說好的。”
那時的她猶豫了,她不願離開。
至今,她都沒有搞清楚自己當年為什麼不願離開。
或許是因為慈善的院長,或許是因為這是自小長大的地方,或許是因為蘭清雅,又或許——
是因為他。
記得那時她隻是弱弱的問了一句“阿澤,你能不走嗎?”
沉默——
唐澤寒默默的離開了。
第二天見到阿澤時,他的眼底閃爍著興奮,他拉著她的手,似乎想迫不及待的告訴她什麼。
可是,還未開口時,便被冷冷的聲音打斷“你們在幹什麼?”
是墨吟風的聲音,他的表情陰冷,好像全世界都欠他的錢一樣。
落小凡立刻躲到和他一起來的蘭清雅的身後。
唐澤寒的眼眸沉了又沉,想要說的話又被生生的咽下去。
蘭清雅讓小凡陪她走走,留下墨吟風不知道和阿澤說了些什麼,轉頭時,隻看見阿澤離去的背影。
後來第二天,唐澤寒便出國了,再無音訊。
“你是在怪我當時沒有和你一起走嗎?”落小凡的聲音極輕。
再次相遇本是一件高興地事情,可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氣氛實在尷尬。經曆了那麼多事,她不會傻到相信那隻舞怎麼就那麼巧落在角落裏的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