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言本來還抓著我手臂的那隻手忽然一緊,我幾乎痛的叫起來:“唐秋言,你幹什麼?”
“沒什麼。”唐秋言溫潤一笑。
然後轉身,走了幾步還不忘回頭:“記住,不準喝酒。”
我撇了撇嘴。
不喝酒不喝,我喝水還不成嗎?
我之所以這麼乖乖的聽話是因為唐秋言說的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因為幾乎不喝酒,所以對酒精根本沒有免疫,幾乎是一杯倒。
剛剛隻喝了一口,現在就感覺腦袋有些暈乎乎的。
關於唐秋言說的那個親人的癖好我也隻有一次發生過。
那是我十四歲生日,子霜送給我的禮物就是朗姆酒巧克力。
當時我一個人在房間裏拆禮物,看到這個的時候,吃了一口,覺得味道真棒。
然後一連吃了好幾個,竟然吃的暈暈乎乎的。
唐秋言進來的時候,我已經沒有什麼意識了。
也不知道怎麼的,我起身的時候正好摔倒唐秋言的懷裏,他整個人被我壓在地板上。嘴唇正好印在他的唇上。
因為這件事,我被他笑了好久。
然後他以後就有充分的理由不準我喝酒。
但是,我心裏是不承認的,我想那件事情隻是純屬意外而已。
而且,那時候,我們比親兄妹還要親。
我經常親他的,就跟親爹地媽咪一樣的。我覺得無所謂。
可是,現在想想,心裏竟然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我想到了唐秋言的那個吻。
其實,我心裏明明清楚,純粹是哥哥對妹妹的寵愛,就跟我們小時候一樣,唐秋言總是在睡覺的時候親一親我的眼睛。
他也在懷念我們的小時候嗎?
我發現,自從唐秋言回來以後,我總是陷入以前的回憶,無法自拔。本來塵封的好好的東西被毫不留情的撕開,拿出來一樣一樣的曝曬,也不管我是不是會心如刀絞。
每每這個時候,我總想要喝酒,因為我想隻要喝一杯,我就會醉,如果我醉了,便又什麼都不用想了。
可是今天不行。
今天這麼多人,要是我真的喝醉了,發酒瘋,傷了誰可不好。
我本來伸手去拿紅酒的手轉向了一邊。
桌上有個一次性杯子,裏麵有一杯水,我正好渴,拿起來就喝。
這杯水的味道有些奇怪,我喝完才發覺。嗓子竟然有些剌剌的痛。
不過我的意識還算清明,應該不會是酒吧。
可是,顯然我錯了,錯的實在太離譜了。
在根本就是酒。
肯定是大師兄那個酒鬼私藏在身上的私飲。
大師兄特好酒,這點大家都知道,而且可不喝這些香檳紅酒,都是烈酒。
果然,當我的意識有漸漸模糊的時候,我竟然還能聽見大師兄在後麵驚異的大叫:“誰喝了我的Tequila!!到底是誰?我特意托人從墨西哥空運回來的啊!”
真是坑人。
我的頭昏沉的厲害,殘餘的理智告訴我我不應該呆在這裏了。我感覺自己快要飄起來了一樣。
“小諾,小諾,你怎麼了。”我聽見唐秋言在我耳邊叫我的名字。
我在他懷裏傻乎乎的笑:“好舒服,像是踩在雲端上。”
依稀我能聽見唐秋言的詛咒:“該死的,你到底喝了什麼,我就知道不該讓你一個人呆著,你這個自製力奇差的家夥。”
我傻嗬嗬的笑,好久沒有聽到他用這樣的語氣訓斥我了。
方伯在旁邊說:“快讓小姐進房間休息吧,我去煮點醒酒茶。”
我被放在一個暖暖香香的床上,我知道這是我的床。
毛茸茸的像一隻大拖鞋的單人床。
我一直很想念這個地方。
記得剛到墨園的時候,睡在偌大的席夢思上,我總是整夜整夜的失眠。我真的十分想念我這個小窩。
我舒服的歎氣。
我記得我的枕頭是一個胖胖軟軟的泰迪。我伸手就將它緊緊的抱住。
我都沒有睜開眼睛,但是感覺懷中的這個泰迪和以前不太一樣,不像以前那樣胖了,難道因為五年的相思變瘦了嗎?
但是,它還是像以前那樣暖,於是我抱的更緊了些。
我真的很久沒有這麼舒服的睡過了,一夜好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