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臣一嗓子嚇暈了好幾位大臣,陸書皓本就不相信皇上真的死了,如今見皇上坐起來正印證他的猜想,倒沒有顯得很驚慌,隻是覺得一陣後怕,這皇家的事兒,真真是沾不得手啊。此時的陸書皓心中退意頓生,隻等交了差便趕緊回家,什麼都不要了,隻帶著沈倩如有多遠躲多遠,皇家這灘水太渾,他沾不起。
“詐屍?哼,朕不過小睡片刻,爾等竟當朕大行,簡直豈有此理!”皇上冷冷斥責一聲,便抱起慕容璽溫言哄了起來。“璽兒乖,父皇好好的,沒事兒,就是睡了一覺,倒被你這小家夥給吵醒了。璽兒剛才說以後再不淘氣偷懶,父皇可記住了。”
跪在下麵的臣子傻眼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太驚悚太匪夷所思了!
陸書皓趕緊跪下道:“宮中誤傳凶信,臣信以為真宣讀了皇上的秘詔,臣領罪。”
皇上這才看了地下一眼,見皇後和慕容琅伏屍於地,隻皺著眉頭道:“陸卿所傳本為朕之旨意,何罪之有,起來吧,朕命你為熙王侍讀師傅,用心教導熙王為朕分憂,陪熙王回景福宮吧。”
陸書皓背上出了一層冷汗,皇上看來是不準備放自己走了,這灘渾水他願不願意都已經趟了進來。能先陪熙王去景福宮,已經是皇上開恩放他一馬了。否則就算是有旨意,他也要背上個逼死皇後和親王的罪名。
去景福宮也好,至少不用再理承乾宮那些糟心之事,陸書皓陪慕容璽回到景福宮,慕容璽忽然很認真的說道:“陸大人,你好好教我,我絕不負你。”
陸書皓心裏一驚,隻這短短一句,他便知道這位熙王的厲害了。
“臣多謝王爺。”陸書皓不得不躬身說了這樣一句。他知道自從皇上發話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和這位熙王綁在一起了。
就在陸書皓入宮之後,陸府果然來了不速之客。錦城公主慕容繡玉帶著幾十名侍衛殺氣騰騰的衝了進來。
沈倩如得報,不由皺眉歎了口氣,這才真真叫孽緣,真不知道她和陸書皓上輩做錯了什麼,要被這慕容繡玉如此糾纏。“她雖無禮,我們卻不能同樣行事,不必攔了,請公主進來吧。”
慕容繡玉帶人直直衝進陸府正廳,她見沈倩如身上穿的竟是那件銀絲雪緞暗繡龍紋交領戰袍,恨的眼睛都紅了。
“賤人,還不與本公主跪下。”慕容繡玉一指沈倩如便厲聲大喝起來。
沈倩如卻當胸一抱拳,坦坦蕩蕩的說道:“銀絲雪緞暗繡龍紋戰袍在身,本夫人不能與公主見禮。”
“你……好個舌刁嘴滑的賤人,來人與本宮扒她的衣裳扔到乞丐窩去。”慕容繡玉想著慕容琅的話,頓時不將這受過皇封的銀絲雪緞暗繡龍紋交領戰袍放在眼中,囂張的無以複加。
沈倩如看著慕容繡玉那猙獰的麵孔,不禁搖頭輕歎,口中逸出一聲:“公主得意的太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