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奉六年,大夏四百六十二年,對於有些人來說不過是走馬觀花的人生,馥鬱的女兒香從西越貧瘠之地快馬加鞭而來,路過了西南三十二關,度過了四十五個城池,終到達帝君皇都。
對於皇都平淡一生的百姓來說,茶餘飯後最讓人津津樂道的就是當今皇上與義妹文昌公主之間若有若無的曖昧。
她站在紫明宮前的白玉漢階上,青絲綰起,紅唇微抿,秀眉一擰。身後是打小就一起的錦月,她神色漠然,眸中卻多了份認命的流光。
退朝,如洪水般湧出的大臣三三兩兩並肩走了出來,臉上或憂愁或喜悅,或怒於行色。見到她,眾人不由得一怔,接著揚起討好的笑容,卑微而小心翼翼的上前行禮,“見過文昌公主,公主可是在此等候陛下?!”
陛下空置六宮,不好女色,偏偏對這個半路殺來的妹妹言聽計從,長得美是美,可公主就是公主,上了皇家玉碟,就別想當皇妃了。
文昌公主早一年前嫁了人,按理說沒有召見是不得隨意入宮的,可公主的駙馬是個軟弱的,說來也是皇家辛秘,市井傳言公主以色媚主與陛下曖昧不明,卻不知文昌公主是被皇上擄進皇宮,逼迫待在陛下身邊的。
公主與皇上之間的曖昧在後宮朝堂早已不是什麼秘密,除了這身份,兩人也沒有血緣關係,奈他們這些老臣想破了腦袋也不明白皇上既然喜歡又為何將她封為公主,還將公主遠嫁他鄉。
鞏固皇權?!齊國隻是個諸侯國罷了,更何況是西越那個貧瘠的地方。
皇上手段殘忍,做事不擇手段,多次欲派人將駙馬五馬分屍,都被公主攔了下來,若是長久下去,公主名聲盡毀……
她微微一笑,柔和中鋒芒盡斂,“本宮等了許久,終盼得各位大人出來了,想來是近日國事眾多。”
“能為陛下分憂是我等的福分……”
那官員正欲說完,卻見一小公公堆著笑意走了出來,甩了甩拂塵,“公主,陛下有請。”
“公主快些進去吧。”眾人閃到一邊,背弓哈腰。
寬闊的宮殿,宏偉壯麗,威嚴,殿中兩柱雕刻著龍飛鳳舞祥雲瑞氣,好不雄偉。白玉漢階石砌成的地板,光滑而明亮,她看著地麵上的人影,有些恍惚。
大殿之上,金色龍椅,那抹紫金色慵懶而修長的身影。修長如玉的手指正抵著下巴,另一隻手卻有一下沒一下的轉動著扳指。陰柔絕美的臉,肌膚說是白皙不如說是有些蒼白,狹長美目危險的眯起,噙著陰冷的寒笑,似笑非笑的看著殿下的她。
她低了眼眉,語氣平常,“臣妹久居宮中多時,是時候回去了。”
那人手指一頓,修長的手指微微收緊,將龍椅下的雕刻劃過一道痕跡,悄無聲息。目光如涼水,音色緩緩,“急什麼,才兩個多月。”
“臣妹怕在呆下去,外麵的流言蜚語可就要改版了。”
“嗯?”他饒有興味的看著她,“改成什麼?”
她輕輕一笑,似乎不以為然,語氣輕鬆,“恐怕不是若有若無的曖昧,而是卻有其事了。”
他眸中笑意深了一層,笑得妖冶,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反而伸出修長的手指,意味不明的看著她,“上來。”
“什麼?”
“上來。”他難得心情大好的重複了一次,眯著雙眸慵懶的躺在龍椅上。
她款步而上,一步一個石階,笑吟吟的到了他的身邊,突然腰間一緊,猛地被人翻過身,下一眼睜開便躺在了他的懷裏。
“想他了?想回去與他長相廝守了?!嗯?西月,你愛的是誰?!說!”
他一把推開桌上的奏折,狠狠的將她推到桌案上,猛地掐住她的脖子,愈發的狠,危險的看著懷中的她,“你愛的究竟是誰?!”
她笑吟吟,往日的裝模作樣終於打破,臉上卻愈發通紅,呼吸不暢,喘息,眸光驟寒,愈發笑得殘忍,“你問我?夏桀,封我為公主的是你,將我遠嫁他方的人是你,要殺我丈夫的是你,問我究竟愛誰的還是你!”
他周身陰寒,目光卻森然起來,笑得妖冶,那又如何?!
“西月,別逃,否則,你會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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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修,大家除夕快樂!